柳建民感觉自己和老柳家,像是被狠狠的戏弄了一通。
更关键的是,赵屠夫来退亲,之前从赵老汉手上收的彩礼,可都要通通的退回去。
那老柳家岂不是又要天天打饥荒?
他把脸沉了下来,不用说话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陈氏这时候也正好端着热水进来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眯眯的对待赵屠夫:“来,喝水。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下次来你可别拘束着。”
柳建民阴阳怪气的在旁边出声:“喝啥水呀?他缺咱家这一口热水吗?”
知子莫若母,陈氏当然能听得出来亲生儿子话里有话。
人老成精,她看看脸色难看的柳建民,又望望一语不发的赵屠夫,试探着问:“赵屠夫呀,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和柳玉的婚事有啥问题?”
赵屠夫点了点头:“这门亲事是我爹胡乱做的主儿。我和柳玉压根不是一路人,凑合也凑合不到一块去,别弄得两家结了仇,我就想把亲事给退了。”
陈氏一听,当即也垮了脸。
退亲就等于退彩礼呀,活了大半辈子,家里的头一次这么阔绰过,让把亲退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她当然不干!
她伸出手
,指着赵屠夫的脑门,大骂起来:“哦,你们老赵家说提亲就提亲,说退亲就退亲!白脸黑脸都成你们家唱的了!柳玉,一个大姑娘家的,平白无故要受这样的委屈!你,你个混账,真当我们老柳家好欺负呀!”
说着她跳起脚来,一把揪住赵屠夫的衣领,挥着手就是一巴掌,正正地扇在了赵屠夫的左脸上。
赵屠夫被打的发愣,不过,他不敢发怒于陈氏。
本来就是他们家提亲在先,他想退亲收尾,又提亲又退亲的,在外人看来,当真是戏耍老柳家,看不起柳家的姑娘。
柳建民在旁边看着并未阻止老娘的撒泼,反而觉得正好让陈氏给赵屠夫一点苦头吃吃。
赵屠夫呢,挨了一巴掌,捂着脸,也算是认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柳家大娘啊,可这亲我还是得退!我实在和柳玉不是一路人。”
他很明白自己和柳玉不会是同路人。
柳玉瞧不上他,他对柳玉也没那个意思,更何况人家柳玉还有个对象。
陈氏一听,更加来气了:“你还敢提?我们家的姑娘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有你这么祸害人的吗?”
赵屠夫不还手也不还口,反正是个任打
任骂的态度。
陈氏和柳建民,倘若他们是真为了柳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聂小翠夫妻知道了,得冲他们连磕三响头。
可惜呀,陈氏与柳建民替柳玉“出头”,无非是建立在不想退彩礼的基础上。
而这一切,就是赵屠夫的那个,任性得无法无天的父亲造成的。
赵老汉此时在家中,忙来忙去,儿子马上就要另找新媳妇了,家中还没个办喜事的样子,这可不成。
然而,家里的老妻,自从上一个儿媳妇死了后,她便对家中的大小事情保持了个不管不问的态度,整日无欲无求的,快要成仙。
儿子呢,明明自己给他给他找了门好亲事,他却像头发脾气的毛驴似的,一个劲的撂蹄子。
说起这个儿子……算起来大队部的活计都了结,他这一出门,怎么三四个小时还不见得回来?
想到这儿,赵老汉停下手中的活计,原地踱步了一圈,随即预感到大事不好——这个倔驴,怕不是上老柳家退亲去了!
想到这,赵老汉立刻收拾两下就出门了。
自个生的儿子,赵老汉心里有数,赵屠夫话不多,性子也好,脾气温顺的不像话,在生产队干完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