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山的这一席话让方月莲哑口,她不敢得罪白长山,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把柳玉让进了门。
对王四海这个从枪林弹雨中趟过来,靠打仗建家立业的大老粗来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嘛破了就可以丢,按地位那是绝对比不上孩子和兄弟。
方月莲,自然也知道一点,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拿热脸贴冷屁股,把白长山当自己亲大爷一般的嘘寒问暖了。
“我来找王四海有事,柳玉来也是有事。嫂子,你忙你的去吧。”
白长山对方月莲说道,话毕,带着柳玉一路直朝北屋子而去。
四合院也是有讲究的,讲个坐北朝南,坐北的厢房是最明亮通彻的,女学生病死后,四合院到了王四海的手上后,他将三间打通,做成了客厅和饭厅,供全家人活动。
天色将黑不黑的时间段,王四海一般是坐在饭厅的主位上,听收音机放两段儿大鼓书,来上三两的散酒,就一碟或荤或素的下酒菜,喝几口下肚以做消遣。
白长山掀开屋门进去的时候,王四海正端着一只玻璃杯,美滋滋的喝着他的散酒。
他这个人不讲究,就爱喝点莲花白,菊花白,这样便宜的散酒。真要拿那些价格海了去的好酒给他,他反倒还喝不出滋
味了,所以经常自嘲是个享不了福的命。
见了白长山,王四海一举杯子:“来的正好!今天的下酒菜是荤的,卤牛肉片子,赶紧坐下,咱们哥俩喝两口!”
然而,当王四海看见白长山身后的柳玉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并且颇觉得扫兴:“她怎么在这儿,跟你一块来的?”
白长山将头一点,倒是实话实说:“是我带来的,我今天还带她去见郑老了。”
王四海一听到郑老的名号,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在原地趟了几步,脸上表情十分苦恼:“你怎么把她带去见郑老了!要不是咱俩是几十年的兄弟,我非觉得你是存心害我不可!”
白长山无奈的摇摇头:“我害你做什么?这小柳啊,为人真心的不错,又机灵又大方的,和平哥儿十分相配。连郑老都喜欢这孩子,你怎么瞧不上人家呢?”
王四海望了望柳玉,又看看白长山,觉得事情不简单,张了张嘴,他道:“你什么意思?”
白长山跟他是有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怎么这会子竟说起这村姑的好话来了,再看那村姑,站在边上不说话,可脸上的神色却似笑非笑的。
王四海对柳玉心有芥蒂,便总觉得她笑不是好笑,倒像是憋着一股坏!
白长山此次
过来,也不是单纯为了叙旧,他问道:“你究竟是觉得小柳哪点不好?非”
王四海虽说是个粗人,可真要当柳玉的面,说对方的坏话,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以往这活,可全都是由方月莲来做的。
于是他咳嗽了几声,候在外面的方月莲赶紧进来。
夫妻两个人互相使了眼色,方月莲一直在外面听着,也知道王四海把她叫来是干什么的——他要她把柳玉打发走。
方月莲清了清嗓子,笑得春风拂面,她把柳玉拉到身边,柔声细语的劝了起来:“之前的话说的重了些,可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可丫头啊,咱们两家属实不相配。强凑在一块也得不了好。”
柳玉呢,因为当着白长山的面,她眼圈子红红的,什么话也不说,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有白长山替她做主,方月莲想在这里充好人,那么,就让她充个够!
方月莲一直以贤妻良母的模样示人,就算是唱白脸,再难听的话,从她嘴里出来也像是变了个味儿了。
“至于平哥儿,我家都给他相看好了,那天那个红裙子姑娘,你还记得吧?你也别缠着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