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莲和柳玉一样都是去出门送丈夫的,只不过她回来的比柳玉晚了一个多小时。
柳玉都已经拿着白菜比划早饭吃什么了,方月莲才拧开家门。
受气的日子太久,王四海一走,她即得了自由,又成了当家作主的女主人,哪怕不想表现出来,可方月莲脸上的笑是压都压不住,打心眼里开心。
她进屋,先是把她的一双儿女叫起来,此时不过七八点钟,两个孩子年纪尚小,正是贪睡的时候。
此刻被他们的母亲叫起来,俩小孩都睡眼惺忪的,一脸不情愿。
方月莲的小儿子有满腹牢骚,当场发作:“妈,今天星期六,又不念书,叫我起来干嘛。”
方月莲瞥了一眼柳玉,道:“你爸爸走的时候,交代了点事,柳玉,我和你说一下,你过来。”
王昌平刚走,柳玉不想主动惹事,于是沉默的走了过去。
她的身份是王昌平的新娶进门的的妻子,王四海再怎么混账也是她的老公公,哪怕方月莲拿着根鸡毛当令箭,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一下。
“屋里就咱们娘俩,站着做什么,坐下吧!”
方月莲看柳玉站着,她伸了手,拉着柳玉,让她亲亲热热的挨着自己坐下,她格局倒是很大,并没有
因为一丁半点的小事,而寻衅滋事。
柳玉无可奈何,只能挨着方月莲,同时被她身上的雪花膏味熏了个够呛,皱着眉头,她强忍着不适,问道:“阿姨,爸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你刚进门,可不知道这几天正好是你公公五十六岁的生日!”
方月莲语气柔和,她平日里保养的不错,擦的用的都是外面的舶来品,可是挨近了还是能瞧到她眼角的一点细纹,还有脸上粉霜的浮皮。
这种笑面虎,柳玉不太会应对,又怕进了她的圈套,自觉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僵硬一笑。
而方月莲拉着她,亲亲热热的又道:“往年你公公生日,咱们家都是要大办一场的。这回,你公公跟着平哥儿去滇藏了,他就交代让咱俩两个在家好好的办一场饭局,上酒上肉,招待招待亲朋就得了。”
她这么一说,让柳玉心中生出了疑惑,王四海都跟着王昌平去了滇藏,做寿的老寿星都不在,那还办什么生日,没事找事?闲的烧包?
方月莲似乎是看出了柳玉的疑惑,笑了笑,解释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家做寿,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做寿,平日往来的关系要维持维持,以往的上司下属要亲热亲热,有出息有志向
的小辈也要照顾照顾。”
说白了,王四海做寿,他人在不在不要紧,要紧的是维护王家来往的关系脉络!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家,办事总是要动用到关系的。
柳玉这下明白了。
而方月莲也并非是信口胡说,是真有这么一回事,至于怎么办,怎么安排,可都得听她安排。
这就叫做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柳玉想不服她的管都不行。
方月莲笑微微地说道:“既然有了嘱咐,那咱们俩可要好好的操办,出了差错,后果可就严重了。”
她言语之中有一丝威胁。
王四海作寿,可算家里的一件大事,来往的人,都是方方面面的大拿,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万一怠慢了谁,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
柳玉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她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即心中生出了推脱之意。
这做寿办好了,固然能露露脸,挣回许多的面子,再结识一两个贵人。
可不要忘记,这家里还有一个方月莲虎视眈眈!
若是出了大力,人家把功劳占了,柳玉就是白给别人做嫁衣。
换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