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的上门,让王四海生出一股不耐烦又有些厌恶的情绪。
他用一块干净手帕子擦擦手,没好气的道:“天色不早了,你上我这来做甚么?”
而那双手刚刚清点多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东西。
自从女学生留给儿子的遗产到了他手上之后,王四海是个多疑的人,那么大的一笔财产,光锁在家里抽屉中还不放心,中午黄昏晚上,每天还要数三道,临睡前再看一眼才安心。
王老爷子挤出个笑脸来:“按咱们村里的辈分来算,我还得叫您一声大侄子,这不是有难处,要求着您了吗,老汉我这才腆着块脸上门。”
王四海对他的家乡没什么好怀念。
那就是个山沟沟里的小村子,穷乡僻壤罢了,或者说是比穷乡僻壤还要更恶劣,常常一家子人才有一条裤子。
他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人,尤其在见识过省城的好之后,以至于王四海想起他的家乡,就只有厌恶。
“你可把那大侄子收起来,我跟你非亲非故的,没这层关系!”
王四海撇了撇嘴,极力撇清,并不想承认他和那个小山沟沟里的人还有瓜葛关联。
“可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才求到您家门口啊!”
王老爷子眼睛中划过一丝狡光,依旧站在定定四合院的门口,他脸上赔着笑,心中却是不慌不忙。
因为,自己拉着脸皮求王四海帮忙,压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在咱们俩认识的份上,那你先说说,要我帮你什么忙。”
王四海虽然有一点不耐烦,可还是抬起了眼皮,想要听听王老爷子,到底是为什么事儿堵在四合院的门口。
“这个这个……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王老爷子低了低头,吞吞吐吐的,不肯把话说明白。
“说吧,说吧,相识一场,我能办的小事,自然而然也会帮你办。”
他高高在上的,开始大发善心。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我那小儿子犯了点事,人家说拿钱来就能摆平。”
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像是真的遇到难事般,还摇摇头,是副满脸忧愁的样子。
王四海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王老爷子爷仨,上梁不正下梁歪,还真就是满门英烈,爷三儿帮把他偷出保险柜来,小得那个立刻就摊上事儿了!
他又看一眼王老爷子,觉得这事不好不管。
王老爷子天
黑起就堵在四合院门口,多半正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没办法了,只能求到这儿,万一把对方惹急眼,张嘴把他偷保险柜的事情嚷嚷出去,那就是得不偿失,暂且花点小钱堵住王老爷子的嘴罢!
思来想去,王四海开口:“我在省城干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存项,人家要钱,你也求到我这儿,直说吧,要多少。”
“您老拔根汗毛下来也比我腰粗!这点钱,在您眼里肯定是小钱。”
王老爷子故意杀了个回马枪。
王四海不是很吃这一套恭维,他只想尽快的把王老爷子给打发掉。
而对方却是一直在拖延,总不肯把话说直白。
他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与此同时,他的两个儿子趁着夜幕的掩护,从后墙上偷偷摸摸的翻进了四合院。
一大一小兄弟俩,穿着白日里穿的那寻常服饰,缩头缩脑的四处打量——他们家祖爷爷传下来的那套老鼠衣,还是继续压箱底吧,那老古董穿上身实在太扎眼,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哥?你说这老王家咋有那么多屋儿,左边是房子,右边还是屋子,四四方方的都围了起来,这得多少人,才能住得
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