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山的习惯是晚上十点,洗漱完毕之后上床睡觉,关灯之前看一会儿书,书籍的种类很杂,有人物小传,也有世界名著。
他这个人一向严于律己,这样的习惯,已经保持很多年了。
“今天就到这吧……”
等白长山合上书页,关灯之际,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窗外并不明亮,对楼,只有极少数几户人家亮着灯。
不知何时,白长山在睡梦中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他猛的惊醒,却发现房门外火光涌起,白色的浓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呛得他直咳嗽。
屋外人声嘈杂——“不好啦,着火了!宾馆里走水了!大家快往外跑!”
白长山一愣,在睡梦中时,宾馆里居然造了火灾。
这不应该啊,宾馆里住的都是像他这样的快要退休的人,各部门的头头脑脑都有,平时一向用火谨慎,怎么冷不丁的就走了水?
况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闻着倒很像是汽油。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放火!不应该啊,宾馆这样的地方,胡来可不是明智之举!”
随着噼啪作响,天花板已经烧得起了火线。
白长山眼下也顾不得真凶,当务
之急是尽快的从火场逃离出去,否则陷在这火海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麻溜的下床,扯了床上的一层毯子,拎到卫生间里用水淋湿,披在身上,白长山虽然心中着急,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慌,当年枪林弹雨都趟出来了,宾馆里无非是闹了一场火,只要妥善的应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当他顶着烟,冒着火来到门边,想要将那和起的房门打开时,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响,糟了,房门打不开!
又转动了几下把手,依然纹丝不动。
白长山意识到,有人在锁上动了手脚,锁眼已经被堵死了,这扇门是打不开的。
滚滚的浓烟不断从门缝当中涌入,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煤油,堵了的门锁,显然是有人断我的后路,要我的命!”
外面走廊里,男人和女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起了这样大的火灾,等灭火的人磨磨蹭蹭的来了,他没被烧死,估计也要被烟呛死,看来指着别人来救自己是不太理想了……那就只能自救!
白长山看向了开着的窗子,从那里出去或许是一条死中求活的路子。
另一边,王昌平和柳玉,他俩吃过了
早饭,打算出去溜达一圈,可刚出门就听见隔壁邻居叽叽喳喳的在讨论城南起火。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昨晚上那宾馆起了大火!”
一个剪着短发的大妈,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不知道啊,这到底是咋回事!那火是怎么来的?”
另一个扎着辫子的大姐也有些好奇。
“这火呀,来的可稀奇了!你说那种地方跟咱们平民小百姓住的,它不一样啊,人家那火房窗明几净,四处通风的,无缘无故的肯定不能起火!”
大妈把两只手摊开了。
“这是哪着火了?报纸上登了没登?”
柳玉仰头看王昌平,小声的问道,她有一点好奇。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王昌平没有那份好奇,但是并不阻碍柳玉自己去打听——对面一个大妈一个大姐,他不好凑过去打听这些事。
而柳玉作为女眷,攀谈几句,倒也不碍事。
她凑过去一脸好奇的问道:“到底是哪着火了,听起来火势还挺大的!”
在省城里能让消息传播的飞快的东西,除了报纸收音机电话,便是大妈们的嘴了,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街坊邻里便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