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是中式的三层小别墅,大门进去是露天的院子,从侧边连廊进屋。
也不知道李越泊是怎么做到的,蓑衣和斗笠都恰恰好被扔在大门连接连廊那里,还挺整齐。
暴雨中的“拷问”过去了,叶跃的心思恢复了活泛,见到齐整整被扔在地上的蓑衣和斗笠,忍不住拿崇拜的眼神看起了李越泊,一脸大写的“你好厉害”。
李越泊轻捏了下他的脸,把蓑衣和斗笠捡起来放好,又牵着他的手把人带上了他们的卧室。
进屋直奔洗浴室,李越泊把花洒打开,试了试水温。叶跃没等他喊很自觉地脱掉了衣服,先前跟宋若唯他们打水仗的时候他早把衣服弄湿了,怕李越泊反应过来了骂他,所以非常主动。
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叶跃虽然时常会为李越泊的某些肉麻叫法和亲密举动而害羞,但那是因为那些行为在他看来要么饱含的情感过于浓烈、要么发生的场合过于公众,所以他羞。
私底下这类生活习惯的举动,叶跃就相当坦然,毕竟没分化之前他们纯洁得很,又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一切早就习惯了。
热水浇下来,精神和肉/体一起放松,叶跃忍不住小小地满足地叹了一声,李越泊正要靠过来,叶跃伸手微微戳住他胸膛,不让他前进,李越泊看他,叶跃鼓了鼓脸颊:“你的手。”
先前李越泊掐破自己掌心皮的事他还记得呢,破了皮的手怎么可以直接沾水。
李越泊眉眼的笑意更盛,转身又去拿了防水创可贴,“跃跃帮我贴?”
其实别说掐点皮了,他这个等级的体质,只要不是入骨五分的伤于他而言都不算大事,但叶跃拿着那创可贴贴得很认真,仔仔细细盖住了李越泊掌心所有微小的伤口,贴完还小心地抚了抚,仔细平整表面。
李越泊垂眸,只看到他乌黑的发和挺翘的鼻尖,葱白纤细的手指在李越泊掌心专心劳作,带起微微的痒。
藏冬镇的人都知道叶跃被他养得很娇,但李越泊知道他也是被娇惯的那一个。
脏衣篮里两个人脱下的湿衣服交叠,水汽互相浸润,很快浸湿得不分彼此。
李越泊在暴雨中见到叶跃的第一秒就发现了他衣服上的濡湿,也自然知道他这么乖的脱衣服洗澡是为了避免他“事后追责”。
但叶跃并不知道,李越泊此刻根本不可能骂他。
叶跃因为哭泣造成的眼尾的红还未完全散尽,花洒的水顺着他脖颈流下在锁骨微微激荡又潺潺下滑,白皙的脸、红润的唇以及长长的睫毛都带着潮气,别说骂他,他此刻就是要天上最大最白最软的那朵云做棉花,李越泊都只会毫无理智地去想尽办法搞来。
但叶跃不会提这种要求,他总是很乖。
藏冬镇的日子太过寻常又温馨,叶跃又太过乖觉,李越泊在此中能表现出的爱意只能如小溪般悠长而平缓,至于他藏在这平缓溪流下的是何等疯狂的波澜壮阔又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清楚。
李越泊在帮叶跃擦背,手抚过后脊带起的痒引得叶跃回头冲他笑,商会也好藏冬镇也好,所有人都在等着李越泊分化并带领大家进发,但李越泊知道他所有开拓进取的最终指向都是眼前这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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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李越泊把人抱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叶跃熟练地爬起来枕在他腿上,等着李越泊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温度适宜,李越泊的手指揉得他头皮很舒服,叶跃闭着眼就要睡过去,李越泊把人唤醒:“别睡,睡多了你晚上睡不着。”
叶跃揉揉眼,人还有些迷糊,但很听话地坐了起来,头上翘着两根呆毛,脸上也是难得傻呆呆的“那做什么”的表情。
李越泊看得移不开眼,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才上了床。叶跃不以为意,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