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跃朝李越泊笑了笑。
眉眼弯弯,皎洁如月。
李越泊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把人重重地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珍重地亲吻。
叶跃又笑,阻了李越泊没完没了的亲吻,在他怀里直起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大大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已经过去了李越泊。”
见李越泊还红着眼,叶跃又亲了一口,“没事啦,就是个梦,现在你们都对我很好呀。”
所以我想我要乖,要让你们开心,我也再不要奢求,叶跃在心里偷偷补充。
哪怕最后仍是个被抛弃的命,但已经拥有了十八年的宠爱,足够了,足够他抵御被抛弃后孤寂又漫长的人生了,如果他还有人生的话。
·
雨还在下。
叶跃最终还是在李越泊怀里睡去。
原是不该让他睡的,但李越泊今日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他任何要求,他一说困,李越泊就由着他了。
李越泊抱着他,李越泊微敛着眸子轻拍着他的背,眸色比此刻天上的乌云还要深上三分。
事情比他想得要好,也比他想得要坏。
好的是他的叶跃没有被被别人驯养,他只是遭受了生活和命运给予的伤痛与苦难,坏的是生活和命运成就的自我性格驯养,无从拔除。
好的是驯养人是叶跃自己,他身上没有木偶提线;坏的也是驯养人是叶跃自己,他就是木偶本身。
两岁那场儿童心理医生问诊过后,叶跃学起了“任性”,李越泊则学起了心理学。
按照计划,李越泊是不会这么早跟叶跃谈论此事的,但他敏锐地察觉了近来叶跃的不对劲,直觉地认为眼下是挖掘叶跃过分乖觉之本因的最佳时机。
李越泊无比庆幸他遵从了自己的直觉。
因为叶跃的问题只有交给时间——用长长时光里加倍的甜蜜与宠爱去一点一点把人重新滋养回来。
他发现得越早,他用以滋养的时间就越多,李越泊在叶跃头顶印下郑重一吻。
·
那日的谈话过后,叶跃觉得他和李越泊的相处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李越泊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按录音条里他说的喜好清整了一下。
叶跃其实有些担心此后相处时李越泊会不会时不时问上一句他现在有没有在故意任性,但李越泊一次都没问过。
后来是叶跃自己憋不住了,在某天早上照常挂在李越泊身上赖床时问出了口。
“你不怀疑我现在仍然是在故意任性吗?”叶跃仰着头一边乖乖让李越泊擦脸一边问。
李越泊捧着他脸亲了一口:“你答应我了。”你就不会。
叶跃猛然间觉得一股甘甜自心间涌开,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他勾着李越泊脖子在他脸上大大地“mua”了一口。
叶跃其实自己都分不清他眼下的行为是看脸色故意还是他自己的想法使然,毕竟两者导致的行动一致,他只是真心实意觉得李越泊真好。
李越泊对他的亲吻从来都很受用,搂着人又亲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