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小时候自闭症,每天只跟我和爸爸玩。”
“那妈妈你还记得他们家的孩子是叫张兴念吗?有个电话打过来说张兴念成了著名的植物学家,现在要采访我一些关于他的童年趣事。”
“嗯……名字记不得了,那个小孩也不常出来玩,偶尔见到几次都是在楼下花圃里,果然从小就很喜欢植物。”
对面又拿起了电话:“很抱歉,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得并不多,我妈妈说他从小就很喜欢植物。”
“好的,打扰了,谢谢您。”周蔓蔓回。
对面挂了电话。
三张脸六只眼齐齐看向张兴念。
张兴念有些喃喃地:“怎么会……‘蔓蔓’真的有跟我打过电话,我记得她喜欢椒盐白果,我还经常和她去一个门槛很高的地方玩,她每次都要掌着门框进门,我不掌门框,我摔了,她就笑我……还有打疫苗,‘蔓蔓’也不哭……我们还约好了要在每年秋天的第二天登上摩天轮,在最顶端……”
“没有最顶端,你记错了,”周蔓蔓说,“我们约的是一年坐两次摩天轮,一次在春天的第一天,一次在秋天的第二天,拥吻我们约的是在孤儿院的银杏树下,你把这两条记成一起了。”
张兴念,不,应该说江星年傻乎乎地看着她,这确实是他脑海中蔓蔓的脸,但他只记得蔓蔓了,不记得是不是周蔓蔓。
李越泊把桌面上的资料抽了几页出来,并排放着。
叶跃看了看,是几张体检表。
“这是你之前收到工作邀约后,做的体检的报告单。”李越泊敲了敲桌面上的一张纸,又敲了敲另一份,“这是江星年在孤儿院时的几次体检单。”
李越泊说工作邀约是他发的,在考虑到陈晨背后有科研团队后,他就以为了更好地筹备凤泉山项目的名义给许多学界大佬和新锐都发了工作邀约——邀请他们来做顾问,随邀约一起发送的还有针对各科而言很具有吸引力的东西,比如发给江星年的邀约里就有凤泉山独特的植物介绍,同时附赠体检,理由是凤泉山项目艰辛,团队会根据每一位顾问的实际身体情况制作健康表。
李越泊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既然陈晨背后有很厉害的科研团队,那按常理,这么厉害的科研团队里的人也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所以干脆摸一下学术界的底。
体检也很简单,这个团队既然在AO方面科研成果这么厉害,保不齐有疯子拿自己做实验,反正赌概率,赢了就纯赚,就算没有,手里拿着一份体检结果保不齐哪天就能用上,他从来不嫌资料多。
他是特意找人拟定的体检单子,上面项目非常全,而且承诺了来不来凤泉山做顾问都无关紧要,因为凤泉山是个持续的长久的项目,即便当下没有合作机会,未来有可能会有,就当是给各位提前的问候,以后有合作的时候再愉快合作。
这一步铺得很大,那些真的国家级的院士也不太可能来,但这只是初筛,当然最大化扩大样本量。
倒是没想到最初的收获已经来了。
“你的血型、资质等级等多项基本数据与江星年完全一致,”李越泊把体检报告单递过去,“当然,长相也一致,这一点周蔓蔓已经确认。”
“更主要的,你脑内的海马体在多年前被切除了一块,”李越泊说,“我猜大概是在你六岁时。”
因为六岁时“张兴念”才从老家山区搬到了安市。
海马体掌管记忆。
张兴念,不,应该说是江星年瞪大眼。
“我小时候确实住过院,因为摔到了头,小时候的事情也有些记不清。”江星年接着喃喃。
而且他“爸妈”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很方便。
“但是邻居妹妹真的给我打过越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