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病毒的演进削弱,藏冬镇也逐渐“解封”,但那时候国家太穷,人们被国外那些认知教育得有些扭曲,整个世界都觉得藏冬镇带着原罪,甚至不准他们使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这种普遍的称谓,因为给整个世界带来这场灾难的藏冬镇不配;学校就更别想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外面的学校就是不要藏冬镇的学生。
所以藏冬镇人习惯性喊“爷、奶、爸、妈”这种单字,甚少叠音,也就是这么些年藏冬镇起来了,小辈偶尔偶尔会喊一下叠字;也所以藏冬镇的学校不看重升学率,一心往商会输送人才。
还有什么?哦,大集市。
那是这个国家开始富强后,官方对藏冬镇的补偿——最初的冬藏商会就是这么成立的。藏冬镇拼了命要抓住这次机会,大集市在最初就是他们选商会干事的活动。
第三代病毒爆发,也就是第三茬花开,人类选择遗忘病毒和抗体的认知,藏冬镇的历史也随之一并掩盖。
“这就是人。”章二姨说。
叶跃直视她的眼睛,回答:“就像你的花分雌雄,人当然也分好坏。”
藏冬镇除了冬藏还有夏至,时至今日藏冬镇还在帮助受困于AO匹配之苦的人。他当然要是人,还要是藏冬镇人。
“没有任何一个体内有雌蕊或雄蕊的人说他不是人。”叶跃说。
所以章二姨为什么会产生她不是人的认知?她体内没有雌蕊或者雄蕊吗?
“他们不需要认知,”章二姨说,“他们没有耽误一分地在给子房输送营养。”
所以只是他叶跃需要认知到他不是人?
“你不承认你是雌蕊也可以,”章二姨继续,“我已经培养了新的雌蕊,只要你离开泊仔,让泊仔跟新的雌蕊授粉,花依然会开,果依然会结。”
叶跃笑了笑,他怎么可以离开李越泊呢。
十二岁,在李越泊识破他伪装,从此不用再说想吃冰棍的日子里,在李越泊年复一年加重积深的爱与宠里,叶跃觉得他撑不下去了。他那时候没有生起和“原书命运”的抗争之心,毕竟穿书前他拼尽所有力气的抗争以失败告终,他想他要逃。
在李越泊彻底抛弃他之前,他不要再这么和他浓情蜜意下去,他要逃,逃得远远的。十二岁的少年有满世界的新鲜,李越泊又这么好,有无数人在祈盼他过去跟他们玩,是他从小一直在藏冬镇一直在李越泊身边,所以李越泊才满世界都是他。
是地缘因素。
只要走开一阵子,十二岁的李越泊就会忘了他了。
所以那年暑假,趁李越泊又一次跟着他爸的人出门做事,叶跃跑到了城里他爸妈那里。
第一天,李越泊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玩一阵就回来。
第二天,李越泊再给他打电话,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还说玩一阵再回来,然后在电话这端假装他爸妈在喊他,迅速挂了电话。
第三天,李越泊还给他但电话,依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城里好玩,回来的时间再说,理由也不找了,迅速挂了电话。
第四天,李越泊再打电话来,叶跃没有接。只过了半小时给李越泊回拨过去,说刚出门了,回来才看到座机上有未接电话。李越泊问他怎么不带手机,他说他不喜欢带手机。
第五天,叶跃隔了两个小时才给李越泊回拨过去。
第六天,一早起来就心神不宁,叶跃给李越泊打了电话,是李妈妈接的,说李越泊还没起床。
怎么可能。
在坚持追问下才得知,李越泊生病了。给他打完电话的第一天,知道他不想回藏冬镇,李越泊就着急把手上接到的事情做完,好来找他。他那时接到的工作是他们李家一个小商店在镇上的开业,出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