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扭头对着那些婆娘:“都听到了没?人家慕家这次可是冒了风险,银钱不说,小命都差点丢在县城了!而且人家也给你们指了路了,真要卖高价,自己个去县城去!”
大部分心里还是有数的,沈佳言肯定不会为了外人,让自家人再去冒险,真出了事情,找上她们,她们也赔不起不是?
因此倒是都闭口不言了,有的会说话的,还打圆场:“我们这不是不知道,还以为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这才来找沈寡妇说嘛。如今知道了,是断断不会强求的了。”
里正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还有人心里不服气,嘀咕道:“谁知道是不是借口,就不是想帮这个忙?”
沈佳言听了这话,脸色一沉:“这位嫂子说得好没道理,用你们的话说,若真是能赚钱的好事,我们为啥要推脱不干?咋滴?就你是人,你娘家是人,你亲戚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得豁出命去,替你家多挣点钱?”
“你这么能耐,你咋不让你自家男人去县城卖去?这钱我们不赚,留给你家去赚去,行不行?”
那婆娘急了:“那怎么行!我男人去了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沈佳言这下动了真怒:“你倒是也知道,你家男人还是大人呢,去县城都怕出事!怎么,我家孩子还是个孩子呢,就不怕出事?就不是人了?嫂子,我看你真是癞蛤蟆睡绿克蚂(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一面就冲着里正:“里正叔,我们当初说收山菌子转手,可不是我家主动提的!是你们看着别人家卖出了好价钱,好说歹说,我才让我家老大冒了这个风险!”
“咋滴,全村人都跟着得了好,我家吃了个亏,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也就忍了!怎么着,这是不依不饶了是吧?”
“这不是欺负人吗?难怪老话说的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呢!这做了落不着好,还得罪人!以后我们家是万万不敢再做这样的好事了!”
一席话,说得里正老脸一红。
扭头看那个婆娘,嗬,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嫡亲妹子。
顿时脸就黑了,劈头就骂:“这有你什么事?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就你家男人金贵值钱是吧?说这话的时候,脸红不红?他吴大锤那边的亲戚卖多少钱,关你屁事?你是能沾光啊,还是能得好啊?有本事自己到县城折腾去!人家慕家又不该你们的又不欠你们的,凭啥听你这些话?”
“还不滚回家去?再让我看到你天天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乱说话,你们一家子都滚回吴大锤老家那边去!”
里正一顿爆发,别说他妹子赵春花了,就是其他婆娘,脸上也是讪讪然,都觉得这里正也是在顺带敲打她们呢。
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呆在慕家,都红着脸,纷纷找了借口,不是要回家做饭,就是要回家看娃,一个个的溜了。
赵春花也被里正一边骂一边拖着出了门。
这下院子里才算清净了。
沈佳言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出,想来家里是要安静一段时日了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婆娘们嘴里就没有秘密,不过一天功夫,整个村子里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有心里暗喜,好歹家里的山菌子卖出去了的;也有暗叹,以后估摸着再不好卖出这个价格来了的;也有怀疑慕家这一趟压根没有沈佳言说的那么惨,还是赚钱了的;也有本来对慕家有所图,打算上门套近乎的人家,私底下改了注意的……
不论心里怎么想,面上遇到慕家的人,还是笑眯眯的,只是少有人上门再来慕家了。
全氏和白氏见了,都替沈佳言一家子打抱不平,只骂这些人太过势力了。
沈佳言却求之不得,她本是喜欢安静的性子,之前家里天天不时有人上门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