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破军的头上有没有绿不知道,但是他的脸是当场就绿了。
瞪了那不会说话的人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手持着棍子站在破碎的水缸边,脸色冷若冰霜的沈佳言,
不知道的怎么打,那腿就有些发软,后背也有些发凉。
还好里正老成,知道慕破军死而复生这事,里头必然有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内情,连自己的婆娘和孩子都瞒着,自然不会对他们这些外人说道。
更何况既然这石七就是慕破军,那沈佳言所谓的养野男人的猜测就不成立了。
人家那里是野男人,人家是明媒正娶,不对,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好吗?
再看慕家这情况,有他们这些外人在场,想来好些话也不好说,而且天色也晚了,好些人都鞋子裤脚还被那冰水打湿了,这晚上的寒风一吹,要是还不回去用热水泡泡,将寒气逼出来,只怕明儿个大家的脚都要不成了。
因此打了个哈哈,就招呼大家赶快回家去,有什么事情,等明儿个天亮了再说。
还怕人跑了不成?
大家一想也对,加上身上冷得不行,又饿,也就笑嘻嘻跟慕破军打了个招呼,纷纷告辞回家去了。
里正留在了最后,被慕破军送到了门口,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两句:“慕家老大啊,你也别嫌叔多嘴!你这婆娘着实没得话说,给你守着不说,还拖着三个孩子,头一年你家那三个孩子不懂事,你婆娘过得艰难!这是咱们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了的!”
“她纵然有些什么疏忽不周到的地方,只论她给你守着,带大三个孩子这两条,就已经难得了!你可别在外头学了那花花肚肠,回来搞些什么抓奸试探的名堂!那可就太伤人心了,知道吧?”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哄哄你婆娘,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别再折腾了!过两年你们再生几个大胖小子,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知道吗?”
慕破军知道里正这话是真心为他好,点点头:“里正叔,我都记住了!您老放心吧!”
里正出了院子门,又想起来转身道:“这虽然是年根底下了,不过你能活着回来,这可是大喜事!好不好的,也该置办两桌,请村里的人吃顿饭,给你贺上一贺,也是去去晦气的意思!你可不能嫌麻烦!”
慕破军满口答应:“里正叔您放心,明儿个我就赶集去,回来就请村里人吃饭!也谢谢大家这两年来照顾他们娘四个!”
里正摆摆手:“你媳妇要强又有本事,哪里轮得到我们照顾?倒是我们村里人受他们娘四个不少照拂呢!要谢也是我们谢谢你媳妇呢!对了,你活着回来的事,你娘和你家老二他们知道吗?”
慕破军摇摇头:“我回来这事谁都没告诉,若不是今儿个出了这事,我还会再瞒些日子!等过了年以后再说吧——”
里正是知道慕家情况的,也知道若是等慕老娘和慕老二知道慕破军回来了,这日子以后只怕就不消停了。
也就不多劝,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送了,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去了。
等到人都送走了,慕破军回头,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无人说话。
大壮和大嘴他们,十分低调有眼色的,一拨人正在收拾着院子里的残局,大壮和铁蛋进灶屋里做饭去了。
天都黑透了,往日这个时候早就吃完饭,洗漱完都爬上炕了。
今天居然连晚饭都还没做,自然再耽误不得了。
沈佳言早就回了屋,慕天泽他们三兄妹正站在沈佳言的门口,蹭来蹭去的,就是不敢进去。
院子里的空气,安静中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谁都不敢说话,大喘气都不敢。
慕破军知道今天这一关可不容易过去。
只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