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持剑僵持、蓄势待发之际,一丝丝怨气从菊一文字则宗身上,疯狂地涌入荒木宗介体内。
似乎被荒木宗介狂暴的气势所牵引,又或是想要抢占先机,对面的船村健再也无法保持那诡异如同击剑一般的姿势……
他动了。
船村健带着残影伏地前冲,手中轻薄猩红的太刀,如同闪电一般由下而上朝着荒木宗介刺去。
如同击甲子园挥棒击球一般,荒木宗介眼神一凝,忍住手臂的疼痛,狂暴地发力,将身后的七月雨猛然挥出……
正是荒木宗介掌握的唯一、最强剑技。
北辰一刀流·切落vs菊一文字斩。
从上往下挥落的七月雨,后发先至、带着无比狂暴的破空声,斩在了率先刺来的菊一文字则宗刀刃上。
时隔近两百年,这两式剑技,再次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了能够照亮整个船舱的火花。
“铮”。
……
“铮。”
两百年前,雨夜的树林中。
长刀碰撞,纤薄柔弱的菊一文字则宗,直接从中间被斩成了两段。
“总长……我败了……”
清秀苍白的冲田总司,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柄残刃,眼神已经做出了面对死亡的觉悟。
“早就和你说过,这种薄刃刀根本不实用,也只有你这样追求剑技极致的家伙才会使用……”
山南敬助轻笑着,将手中太刀前抛,插入地面。
“不过,之前说好的,能接下我这一剑,是你赢了……我这柄剑,归你了。”
“总长……”
冲田总司看着这名一直被自己当作兄长仰慕的男子,眼中透出的却是止不住的悲伤。
1865年2月,新选组总长山南敬助脱逃,于近江草津被冲田总司逮捕。
同月,山南敬助在冲田总司介错之下切腹。
介错,意指待在即将切腹的人身边,在那人举刀刺向腹部的同时,斩下其首级,以让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
三年后,大阪城。
“咳咳咳咳咳……”
卧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精致残刃的清秀少年,连续咳出了数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被子。
“冲田大人……”
“山崎……我这副模样,是斩不动了啊……这柄残刀,请你帮我归还一文字一族,或许有一天,能遇上让它重新焕发光彩的使用者……”
“是……”
名为山崎的男子,低头躬身,接过那柄残刃。
当他抬起头时……
“身不动,能否褪去黑暗,花与水。”
病榻上,26岁的幕末天才剑士,呢喃着俳句,永远地合上了双眼,结束了他烟花般灿烂的一生。
“嗡……”
山崎手中捧着的半柄菊一文字则宗疯狂震动,发出如泣似怨的悲鸣。
它知道此生,再也无法遇见这样的持剑者。
沧海桑田,终究物是人非。
既如此,不妨以此身为剑,以人为鞘!
……
船舱内。
荒木宗介手中的七月雨,带着狂暴的力量,斩在了菊一文字则宗的中部。
握剑的船村健,在这狂暴的一斩之下,整个人被手中长剑牵引,直直地撞在了船舱壁上。
整个人随即瘫软在地,生死不知。
“咔擦。”
船村健手中,猩红的菊一文字则宗,无力地碎成了数块,散落在地面。
“怎么……可能……他……”
曾与之正面对决过的安倍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