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子弹,为什么会带着业火……”
一颗黑焰萦绕的弹头,正在言峰次郎那破碎的心脏内部,越燃越盛。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吧?”
业火灼烧下,他只觉自己体内的鬼神之力,连同生命和灵魂,正一点、一点悄然流逝。
“哗啦……”
与此同时,一封发黄的纸片,自领口内侧随风飘落……
“这是……”
言峰次郎下意识抬手,将那纸片接住。
“是木染……在那时候……放进来的吗?”
看着这张发黄的卡片,与春日木染相拥的那一刻,对方悄然探入衣袍的小手,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明信片?”
血迹斑斑的纸面上,印着一座白顶红柱黑墙的寺庙,最上方还有「京都鞍马寺-贴票明信片」的字样。
“寄……给我的?”
明信片后方,残破的邮票旁,赫然写着“东京都文京区本郷7-3-1,东京大学附属医院肿瘤科,言峰次郎收”的字样。
“这字迹是……”
看着地址栏下方,那一行行眼熟的娟秀小字,言峰次郎只觉心跳和呼吸骤停……
这一刻,业火燃烧的痛苦和生命流逝的空虚,全都被他抛之脑后。
「to 天狗桑」
「这封延时寄出的明信片送到时,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吧?」
「原本打算,在陌生的京都,寻觅无人的森林,就这么安静地离开……对没有牵挂的我来说,是最不给他人添麻烦的方式了。」
「每每这么想时,某张带着责问的脸,总会在脑海中浮现。与其说,是因‘浪费他人赠予的时光’而自责,不如说是思念……思念那张冷漠中暗藏着热情、在彻夜疼痛中给予我勇气的脸。」
「墨染纸面,方知我是如此深爱着你。或许,在遇见你,明白爱之前,真正的我,并不存在。」
「如果,我最终选择回医院,那一定不是为了延续生命,而是试着紧握流逝的时光,在最后的日子待在珍惜的人身旁。」
「请不必为我而悲伤,生命的重量,本非时间可度量。若能在你的身边,悲伤着生者的悲伤,安然地离去……这样的我,应该是幸福的吧?」
「今后的岁月里,请你也要成为拯救他人的天狗。愿为君羽间风,但看木叶舞枝头,万木垂梢首,知我曾来过。」
「from 不具名的微风」
“哈……哈哈哈……拯救……他人……的天狗?”
不知是业火灼心、生命流逝,或是泪流满面的缘故,看完这张明信片,言峰次郎的视线已然一片模糊。
“抱歉,加奈子……咳咳……我原本以为,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他无力地软倒在地,口中血沫翻涌,沉浸在生命结束前最后的时光中:“最后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带来杀戮与死亡,没有任何意义。”
……
十二年前,东京都千代田区,超自然研究所。
“这些生物的组织结构,是何等的美妙与独特……”
面容略稚、满眼狂热的言峰次郎,如朝圣般在一排排大型试管前躬身抚过。
“这简直,是跨时代的发现……就连诺贝尔医学奖,都没有资格评价的研究成果!”
眼前这些一人宽、一人高的试管内,有的浸泡着单独的肢体和器官,有的甚至是一具完整的生物标本。
在这些似人非人、似动物非动物的“标本”身上,学医多年的言峰次郎,看到了无数不同于地球已知物种的特征与结构。
当然,对普通人来说,与其说是“生物”,或许用“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