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
长发如瀑、白衣飘飘的女子,无声地现身在前方的花丛中。
在她出尘脱俗的容颜面前,四周娇艳似血的曼珠沙华,全都黯然失色,羞愧地朝着两侧褪去。
“你……是……”
看着这突然拦住自己去路的女子,望月绫乃眼神有些激动,却因为意识支离破碎,而无法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已经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带着清新的体香,那名女子已一步上前,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
虽然对这人没有印象,但对方身上阳光般的温暖和莫名的亲切感,让望月绫乃舒服地眯起了眼。
“但是,活下去,并不一定代表着幸福。”
随着血痂蠕动,一颗新生的碧瞳,重新填满她那空洞的左眼。
“因为,作为天人的后裔,你注定要亲眼送别相遇的一切,忍受恒久的孤独与悲伤。但请记住,唯有爱,能超越残酷的时光和永恒的别离……”
“你……是谁?”
听着耳畔轻柔的低语,望月绫乃混沌的思绪,逐渐开始变得清晰。
“我是谁,并不重要……”
待她回过神来,面前的女子已然消失无踪。
“只愿这‘天之羽衣’,能赐予你与命运抗衡、大胆追寻爱的底气。”
身上,多出了一件透明的薄纱。
“对了,我……我是望月绫乃……我在哪……荒木宗介呢?!”
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眼前赤红的花海开始扭曲、模糊,直至分崩离析、归于黑暗。
“又过一个时辰了……这丫头还没醒……要不然,再来一发?”
耳旁,响起了一把低沉中带着猥琐、风骚中透着熟悉的男声。
“诶,等等,眼皮刚才好像动了一下……是我的错觉吗?”
吃力地睁开眼,占据了望月绫乃全部视线的,是一张眯起双眼、鼻孔扩张、人中拉长的脸……
最恐怖的是,对方那呈兰花状的食指和拇指间,还猥琐地搓捏着一颗灰不溜秋、疑似鼻屎的事物。
“?!”
被无尽的恐惧所支配,望月绫乃打了个激灵,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用额头朝眼前这张仿佛随时要吻上来的“鬼脸”狠狠撞去……
“喔啊啊啊啊!”
惨烈的哀嚎,响彻了整个房间。
坐起身来,望月绫乃才注意到,自己身在一间单人病房内。
“荒木宗介?!我们,这是在地狱吗?”
而在她病床前仰头捂鼻、从指缝中激喷着鲜血的男子,正是记忆中追着自己进入地狱之门的荒木宗介。
“荒木老师,怎么了?!”
一身连衣裙的小鸟游真弓,闻声推门而入。
“绫、绫乃……你……你醒了?!”
谷宪
“真弓……”
“太好了,这段时间,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与坐在病床上、一脸呆滞的望月绫乃目光交触,晶莹若泉的泪滴,同时自二人眼中涌出。
“真弓……鼻、鼻血……鼻血像喷泉一样在喷出来……谁……快……快拿东西帮忙接一下……”
二女相拥而泣之下,病床旁角落里某个鲜血激射的男子,彻底沦为了无人问津的背景板。
……
五分钟后。
“喂喂,你这臭丫头,那是什么眼神……一醒来就对救命恩人施加暴力,也太过分了。”
鼻孔里塞着两团棉球,荒木宗介坐在病床前,瓮声瓮气地抱怨着。
“那、那个,还不是怪你自己,凑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