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灵儿也用了萧恒送的梳子,心里有着一种释怀的满足。
待梳好了头,又仔细地看了看梳子,才不舍的放在了菱花镜旁。
其实她心里清楚,不应该和茹梦莲较这个劲。
但谁还没个脾气。
脾气一上来,那不甘的情绪也会跟着上来。
转眸间她看着一口饮下汤药,却一点都不觉得药苦的男人。
像是懂了,什么是在意。
就是因为在意,才会担心心上人看见他的伤难过。
就是因为在意,才会乖乖听话地喝下极苦的汤药。
就是因为在意,才容不下身边有着其他女人存在。
对啊,难得喜欢。
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想离开这间让她悲伤愤怒的屋子。
在走到炕边时,她随手拿起炕桌上的空碗,却没想到男人会睁开了眼。
躺在炕上的萧恒,哪里有什么觉。
他只觉得。
茹梦莲来看他,他又说了那么多恶心人的话。
不知道要如何与喜欢的小姑娘相处,才会假意睡觉的。
他微眯着眼看着小姑娘散开乌青的长发,对着铜镜梳着头。
那纯真,淡然的样子极其美好时,才晓得自己有多愚蠢。
这样好的媳妇他不要,要与人家和离娶小寡妇,还要给人家找什么如意郎君。
他被缺心眼的自己气的头晕,实在忍不住暴脾气地掐了一把自己。
直到好看的女人梳完了头,想拿药碗离开屋子,他才假意被吵醒地猛然睁开了眼。
小姑娘与他尽在尺寸,他却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紧张,担忧,甚至是恐惧。
“四郎,是我吵醒你了吗?”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拿空碗。”
“要不然你在重新睡,我出去,你不醒,我不进来。”
赵灵儿紧握着碗,那个怨自己。
人家碗,在炕桌上好好的待着。
着你,惹你,还是碍着你了,你拿人家做什么。
“你别紧张,我不困了。”
萧恒微微侧了一点身,视线从小姑娘惊恐的脸上移开。
赵灵儿如释重负,但依旧紧张的握着碗。
“四郎不困,也要好好休息,我去和嫂子们做饭,就不打扰你了。”
“你拿碗是想给我倒水吗?”
小姑娘想离开了,他自是不允许,撑着胳膊起了一点身。
“我嘴里很苦。”
“苦,糖块被你吃没了,兄长还没有买回来,你要是不嫌弃,我有蜜糖,不过是我在娘家晒干熬的。”
男人想起来,赵灵儿自是放下了碗,去抚这个被她照顾的很好,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好的男人。
“嫌弃。”
萧恒重复了一句小姑娘的话。
他哪里敢。
如果可以,她的洗脚水,他都愿意喝。
男人的视线落在桌上,赵灵儿才晓得,他是想吃茹梦莲,放在桌上的糕点。
紧握的手,埋怨着自己,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极力挽回着。
“你看我这记性,莲嫂子带来了吃食,想必都是甜甜腻腻的羔,吃了一定能解口苦,我给你打开尝一块啊。”
萧恒:“......”
那个后悔。
责怪着自己,眼睛瞎乱飘啥。
嘴苦,忍着不就行了吗?
是不是又在无意间,伤害了小姑娘。
赵灵儿拿起炕桌上的黄纸包,仔细地看了一眼后麻利地打开,拿出了一块桂花糕递给了萧恒。
“我听说沈福记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