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饮水,它饮水的动作还有点情调,先是把尖喙像小吸管一样沉进水里,随之仰起脖子,一滴或两滴水就不浸不漏地骨碌着流进了喉咙,这个连贯的动作连续两到三次,这只小鸡仔应该说喝饱了,它把头一摇,又回到鸡仔群里。
马承志不经意地看着,却发现由于它开了个头,其它鸡仔都相继过来饮水。
忽然门外的天空乌云翻滚,起了大风,还带点寒意,竟然吹刮得鸡仔们因受惊而发出“啾啾”的叫声,让马承志听到,心里发慌。
再看鸡仔们的绒毛,被吹刮得鼓荡起来的,像无形抑或无情的梳子梳过一样,露出一条条纷乱的纹路。如果这些还太嫩弱的鸡仔因伤风而患上感冒,很可能由于经不起折腾而残花败絮样地凋零。
于是,马承志旋即把大门关上,鸡仔们“啾啾”的叫声很明显由急促变得舒缓,继而复归安谧,马承志才略微放心。
他上市所购的鸡仔们均为养鸡场人工孵化出来的,这些生灵一出蛋壳就看不见自己的母亲,是群体性孤儿,往往会把第一眼所看到的饲养它们的饲养员认作自己的母亲。
通常农家孵鸡都是母鸡孵出来的,并由母鸡带着它们玩耍、蓄笼,吃三天的毛奶子,而人工孵化的鸡仔,却永远被剥夺了这种天经地义的权益,哪怕饲养员再精心照顾,不眨眼睛地看护,也比不上它们的直系亲属——母鸡的那种分外默契的照料与呵护;那种咯咯的没有任何隔膜的母鸡的话语,还会让鸡仔们拥有同样的不应该被剥夺的天性童趣。
当遇到什么危险,母亲为了小鸡的安全,往往会就地蹲下来,把两个翅膀像营账一样拉开,以庇护自己的孩子;或者挺身而出,伸出长长的脖颈和锐利的尖喙,像一支梭镖,随时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可这些应有的权益,被采取人工孵化的人类无情地践踏了,一拨一拨被人工孵化的鸡仔,对自己应有的权益从未拥有,并且闻所未闻。马承志想到这些,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