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屋鸡舍均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所有盖在屋檩椽子上的瓦片都烧得崩塌下来,火苗儿连着火苗儿发出呱喳呱喳的叫声。
要不是那鸡舍与正房隔开了,正房都会被蔓延的火势所吞噬。熊英姿立马跑到四围还是宁静的村头声嘶力竭地叫喊:鸡场发火啦!救火啦!……
片刻,又是马承志那粗犷而且有些沙哑的嗓音:鸡场发火啦!救火啦!……
一会儿,村民们从不同的巷子里,过道上,场院里出来,有的拎脚盆脸盆、有的带水桶水瓢,一阵杂沓密集的脚步声,都踊向村前的水塘,之后,均争先恐后地到马承志家的鸡场扑火。
扑火的大都是男人,送水的大都是女人,接连不断抑或有些混乱地配合作战。浓烟在空气中弥漫,还混合着鸡肉被烤熟、烧焦的味道,让人慨叹嘘唏。
这场大火直到上午9时才彻底扑灭,县城畜禽批发公司购肉鸡的大货车开来,见如此惨状,又掉头放空开回去了。
熊英姿面对泼了水的鸡场里一堆堆成为废墟的灰烬,掩面而泣。马承志嚎哭不止,揩着唰唰的眼泪,向围站在他身边的心情沉重一言不发的村民数落:
你们知道嘛!这鸡场有5000只肉鸡呀,仅肉鸡的损失就是24万元,还有这连片的鸡舍被烧毁的损失也将近20多万元,一起算起来损失达到了50多万元。老天呀!怎么这么折腾我们马家,就算我的父亲虐杀了白鹅烹制镬掌鹅肉遭到报应,我可没有那么干呀?为什么要降罪于我,我是无辜的呀!
有人低声问马承志,这火源是怎么引进来的?马承志依然哭着说,不清楚。过会儿又说,昨天晚上,我到鸡场转了一下,坐在过道上吸了一根烟,丢烟蒂的地方一没有纸屑,二没有柴草,不可能引燃大火,是不是有人妒忌我们家养鸡会发财,就纵火?村民们都不作声。
此刻,有的村民从有浓香鸡肉味的灰火堆里扒出一只只烧得半熟不熟的肉鸡丢到马承志夫妇面前。
熊英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你们愿意在灰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