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可不想那样,她要在这里弄个小作坊,没有字据,不掏房租,万一主家哪天不高兴要赶她走咋办?她得住够半年呢。
“大姐,这样吧,这院子我收拾,另外我再给你三块钱房租,租半年,你看行不?”
大姐有点儿不好意思,可这是钱,她也没有不要之礼,不过在她心里,叶星可是落了个实在人,好人这样的好印象。
主家大姐把钥匙交给叶星,叮嘱她没收拾好不能住进来,太危险了,然后就走了。
孙大娘看着这块坍塌的土房子,再看看这杂草丛生的院子,愁的直叹气。
“哎呀,这房子破成这样,这院子都快进不来人了,你这可咋收拾?”
叶星弯腰随手薅了几把枯草,笑道。
“不愁,这些草清理出去就行了,主要就是这房子,我得找个泥瓦匠修补一下。”
冯大娘走过来。
“说到泥瓦匠,你上次那店里刮大白的时候是从哪儿找的人?”
叶星想了想,“应该是从县上找的吧?”
冯大娘把叶星手里的草拿过来丢掉,拉着她走到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
“县上找的泥瓦匠肯定贵啊,你咋不从村里找,这村里人啊,盖房子其实都盖
的不错,那手艺也挺好,你这次要修补这个房子,可别从县上找了,你们村里没有那手艺好的?”
叶星脑海中忽然闪过田二牛来,随后她自己又摇摇头。
跟冯大娘又说了一下这院子怎么修,两人就离开了,叶星重新把院门锁上。
傍晚的时候,根儿保来给叶星送鸭蛋,也许是想找话题跟叶星说说话,不至于显得太寂静,就跟叶星聊起田二牛的事。
他把一口肉包子吃完,叹了口气。
“他也挺不容易的,这不冬天了,他爹的身子骨更差了,那药一日也不能停,他赚不回钱来,就准备……”
根儿保说到这儿,垂下了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准备去卖血了,我听说了这个事,在村口拦住了他,借给他二十块钱,这才暂时阻止了他。”
“那他家粮食呢?交完公粮他家里的粮食也能剩下不少吧?没卖点儿吗?”
“唉!卖了,都卖的差不多了,估计留下的也就是些刚够过冬的粗粮。”
“那钱呢?”
说到这个,根儿保脸上闪过恼怒。
“他那个嫂子知道卖了粮,又跑去要钱,这次田二牛可是发了狠,拿了菜刀就要砍了她,他哥护着自个儿媳
妇儿,被他砍了一刀,差点儿就被抓进去。”
叶星瞪大眼睛,随后又觉得酸楚。
“他这次是真的发了狠了。”
“可不是,他估计那时候是真的想砍死他嫂子,他照顾着两个老人就挺不容易了,这些年他嫂子知道他有点儿钱就去要,就去闹,这次把他逼急了,差点儿杀人。”
叶星问道。
“那钱给他哥看伤了?”
根儿保摇头,“没,田二牛这次说要跟他哥彻底断了兄弟关系,他就愿意去坐牢,不给治伤,他说枪毙他,他都认了。”
叶星听到这里,有些嘲讽道。
“他嫂子不用他治伤了,也没去报案是吧?”
“是啊,如果他真去坐牢,那那两个病秧子爹娘不得他家照顾吗?他嫂子哪儿愿意,根本也没管他哥,一个人回家了,田大牛一路流着血跟回去了,闹了这么一场,他爹就说不活了,上了吊了,被田二牛及时发现救下,钱都救命了。”
叶星叹了口气,有些唏嘘。
这田家两兄弟闹到了这个地步,这兄弟关系应该是断的差不多了,叶星觉得她或许能用用田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