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房间灯光幽暗,李语琴为了节约只点亮一盏油灯,刚从洗澡房出来浑身放松的庄怀仁,刚打开房门就被吓到了。
愣是一把年纪,他吓傻的跳到门上,弱小又无助的盯着床上跟坐着的两人。
啥玩意啊?
沉浸式敷面膜的庄静初跟李语琴听到声音,齐齐回过头,脸苍白如雪,背对着灯光的缘故,在空气中只剩下黑漆漆的双眸。
“……”庄怀仁瞬间僵住,不敢发出呼吸声。
他在哪,他是谁?
此刻,庄怀仁眼眶一酸有想要哭的冲动,一把年纪什么大世面没见过,但眼前的景象,饶是做梦都没这般刺-激。
他不是在家吗?一定是在做梦。
庄怀仁单手支撑着身体,额头满是害怕的冷汗,害怕的闭上眼睛,另外一只手在黑夜中狠狠的往大腿上掐一下。
如果疼,那就是真的。
如果不疼,那他一定是在做梦。
下一秒,他大腿上结结实实传来的疼痛感,庄怀仁疼得直吸冷气,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稀碎一地。
他造的什么孽啊,在自家里撞鬼。
庄怀仁欲哭无泪,忽然想到早早回到房间的李语琴,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眼珠子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李语琴。
找一遍没见,庄怀仁吓坏了,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几下,疼得难受。
他瞥一眼“两鬼”,咬着牙心一狠,阿弥陀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在心里反复暗示自己,最后鼓起勇气出声。
“语琴啊,语琴,你在哪儿?”别不见咯,吓他。
看着庄怀仁做了很多事,但这都是在刹那间完成的事情,庄怀仁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没注意到此时声音沙哑哽咽得厉害。
平时他喜欢跟李语琴顶嘴,那是怕李语琴闷得慌。
庄怀仁不敢设想往后生活里没有李语琴的日子,老太婆啊,你去哪里了,你如此狠心将我抛下嘛。
还不等庄怀仁抬胳膊肘擦泪,一道熟悉声吓得他直接从门上摔下。
“在这儿,干啥?”李语琴眼睛抬起,看着反常的庄怀仁,心底鄙视,没想到一个大老爷们比她还胆小。
平日她没看出来,庄怀仁一把年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还有力气单手跳门上。
看来啊,人的潜能是可以被激发出来的。
“……”庄怀仁顾不得腚子开花的疼痛,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长长头发吊在床头的人。
“语琴?”
“别叽叽喳喳的叫了
,在呢。”李语琴没眼看,一手想捂住双眼,却碍于敷面膜,手只能停在空气中。
丢人丢到自个房间了,孙女在呢!
“……”庄怀仁彻底傻眼,嘴巴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震惊,足以能塞一个鸡蛋。
一时间,万千思绪化作马,在他心里奔腾。
完犊子,刚才丢人的一幕都被看去了?庄怀仁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黑,一辈子就没如此丢过人。
一会儿,他缓过劲,揉着腚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庄静初想走上前扶庄怀仁坐下,人还没走近,庄怀仁就伸出手阻止了,脸上还带着一丝防备跟害怕。
“不用,我自个来。”他现在看到庄静初她们脸上的东西,就觉得瘆得慌。
庄静初看着庄怀仁凄惨的模样,又心疼又想笑,没等她在说什么,李语琴的声音就掺和进来。
“一把年纪还逞强,什么歪瓜裂枣孬样没瞧见?小初,你坐着,别管他。”
让她说庄怀仁就是矫情,她可不惯着庄怀仁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