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手软,是对自己心狠。”
“打赢了,然后呢?”
“爽啊。”宋黎叉腰,“人生在世图什么啊,图一爽!”
乔丽说过,女人泼妇似的撒了野,是发泄痛快了,实际上,既留不住男人,连自己的体面尊严也碎了一地。
目睹那场面的人,往后提起,只会说,“那疯婆子啊,真彪悍,难怪那男的打野食。”
因此,当初周海乔出轨何娅,给她花钱,沈桢打过他,却没打她。
何娅顶多算一捞女,而男人,是情场真正的万恶之源。
他们的杀伤力和破坏力,远胜过女人。
沈桢将一盒红枣燕窝塞给宋黎,“路上礼品店买的,我下午有谈判,先回公司了。”***
当晚,沈桢没睡,坐在沙发上等陈崇州。
他深夜进门,脱了大衣,“临时有一台手术。”
她瞟挂钟,十点半。
“你怎么关机了。”
沈桢没反应,像雕塑定在那。
陈崇州走过去,俯下身,揽住她肩膀,“不高兴了?”
她扒开他手,“生-殖科比外科还忙,有问题的男人真多。”
这脾气,说犯就犯。
男人处于上瘾上劲儿时候,女人越折腾,黏度越高,他越宠,不折腾的,一早便索然无味。
陈崇州坐下,将她扣在怀里,耐着性哄,“在公司受气了?”
沈桢撇头,看窗外。
他笑出声,“今天是有点晚,明天我早回。”
“妇产科陪旧情人耽误下班的时间了?”
陈崇州眼底涌起一阵波澜,迟迟未平复。
“你去医院了。”
他松开沈桢,身体后仰,“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是哪样?”她转回。
“倪影有病。”陈崇州扯开领口,倚着沙发背,“癌症中期。”
沈桢当即一愣。
许久,她问,“除了市人民,没有医院能治吗,一定要安排在你的地盘?”
“乔藤是这方面权威。”
沈桢激动得大声,“同样病症的患者,不找乔藤就没法治愈吗?”
“可以治。”他克制着情绪,“但成功概率比乔藤低。”
“你为倪影欠人情,费尽心力,她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十年八载都没心情谈恋爱了?”
“沈桢。”
死字,太忌讳,陈崇州脸色阴沉。
她强行压下,“那你为什么隐瞒我?”
陈崇州揉着眉骨,一脸燥意,“不吵了,行不行。”
沈桢顿时红了眼眶。
他性子冷,话少也寡淡,心事多,却大多隐忍不发。
她了解,加上这段感情背景差距大,明里暗里,她不是没让步。
关键,倪影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陈崇州被她吊了十年,期间分分合合,他一沾她,就失控,动怒,她带来的危机感,实在太大。
“我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吗。”沈桢盯着他。
他两手的食指卡在鼻梁,嗓音喑哑,“不是。”
她竭力平静下来,“上星期你连续加班,根本不是在急诊,是倪影手术完,你陪护。”
陈崇州眯起眼,定格在茶几,灯火,月光,纠缠在一起,仿佛半冰半火。
沈桢到底还是平静不了。
她起身,他也跟着起来,“你去哪?”
“我回家。”
陈崇州拽住她,“瞒你,是我不对。我承认,和她谈过很多年,这次和旧情无关。”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骤然变得压抑低沉,“倪影马上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