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摇晃着茶杯,兀自沉思。
“富诚与晟和屹立不倒,华尔纵然暂时失势,资金,渠道,时机三方面,也会帮衬华尔重振旗鼓,如果被华尔拖下水,伯父相当于失去强大的后盾,东山再起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茶香四溢间,陈崇州画下的字,被他无意一瞟。
——万,陈。
“你怀疑万家在捣鬼。”
陈崇州笑着,“伯父的背景凌驾于万宥良,凭大房的高傲心性,不甘屈居二房之下,华研科技的资本,扶持为央企绰绰有余,和华尔较量也勉强具备胜算。大哥始终压我半头,我贸然翻盘,他手里现成的武器,会不用吗。”
他吩咐周玉衡调查陈渊,查了一星期,毫无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陈渊的嫌疑浮出水面。
单打独斗,在省内华尔没有对手,结盟联合,华尔就力不从心了。
终究,恶虎难敌群狼。
何鹏坤饮尽杯中茶,许久,半信半疑,“富诚会帮衬吗。”
陈崇州语气意味不明,“我父亲掌控富诚总部,董事局那边,我分量不够,假设我在内部管事,伯父需要什么,我也方便部署。”
何鹏坤望向他,他神色淡泊自若,完全不像下套的样子。
“我会找陈政商谈,扶你上位董事,华尔后面陷入危机,你可要在富诚出一份力。”“自然。”陈崇州笑意高深,“我和伯父同仇敌忾,商场不就是我们的天下吗?”
何鹏坤起身,“我会以你母亲没名分,而何家注重体面为缘由,要求陈政安排你常驻董事局。”
陈崇州也起身,将他送至走廊,“我一定尽力为伯父打点。”
***
临市那头,陈渊签了一单5个亿的合同,以富诚集团的名义。
这单,是陈政拿了半年,最终没能拿下的,业界的钉子户。
基于此,陈渊在董事局彻底站稳了脚跟。
安桥进病房时,他在批示工程材料的报表,她撂下餐盒,“三爷的消息,沈小姐在妇幼医院保胎。”
陈渊不由皱眉,“她有危险吗。”
“二公子的人脉,全在医学界,即使保不了孩子,保沈小姐的安危不成问题。”
他目光落在地面摇曳的灯影,“孩子没了,是好事。没有牵扯,断得利索。”
安桥看了他一眼,“您和亲弟弟争女人,输与赢,对陈家而言都不光彩。何况,二公子似乎动真情了。”
“他动真情了?”陈渊笑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那您动了吗?”安桥盯着他。
他漫不经心翻了一页报表,“你认为呢。”
“我认为您对沈小姐的感情,比乔小姐少,比寻常女人多。”
陈渊脸上喜怒不辨。
安桥试探问,“倘若乔小姐没死呢?您...”
他眼神掠过她,分明没表情,却射出一股寒意。
她顿时低头,打开保温壶,舀了一勺清粥,“万小姐在电话中询问您,何时公布解除婚约。”
陈渊粗略估算时间,眉间带一丝笑,“华尔未必能捱过年底,先打压何鹏坤,逼得老二穷途末路,再动手斩草除根二房。”
“那万小姐...”
“倾覆老二这艘船,还用得上万宥良。”他摘了眼镜,揉眉骨解乏,“老二肯定向我讨要程世峦,以晟和老总的位置当筹码。”
安桥思索片刻,“程世峦这枚棋子,很可能扳倒何佩瑜,而晟和早晚是您的,划算吗?”
“的确不划算。”陈渊合住文件,“可万一他狗急跳墙,我防不胜防,前功尽弃更不划算,及时收手,反而赢得预计的好处。”
陈渊讲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