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多好,称呼对方“玥妹妹”“莳哥哥”不过也是因再从兄、再从妹的称呼上太拗口,而且文帝与宸王历来关系亲密,在文帝尚未登基时两家的子女称呼上就密切了些,当下听得李惜玥这样口无遮拦的抱怨,对李莳而言,是交浅言深。
但他此刻的关注点不在李惜玥失了距离感的行为上,而在她的话里——
李惜玥的人跟了半路,可有发现他与萧衍的密会?
萧衍从席上带了个娘子出门,不就是方才那位“情人”么,是谁?
忧虑、震惊、期待答案等诸多情绪在心头汇聚,李莳不动声色地微微笑,问李惜玥:“萧表哥带了谁出去?后来呢?又去了哪,你的人可有见着?”
李惜玥哭丧着脸,“他带着沈娘子钻进了芦苇丛,我的人就跟丢了。孤男寡女,进芦苇丛做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大有要嚎啕大哭的架势,李莳却松下一口气,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关于沈家女的信息,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穿赤色骑装、手挥鞭子的活泼形象,他不解道:“上回春猎,沈二郎带那沈娘子出现时,没见她与萧表哥言谈啊,看起来也并不熟悉。”
“不是那个沈娘子!”李惜玥声音提高,眼中泪聚的更多,声音更咽:“是沈家大房的娘子,不是那个赢了我的沈二娘。”
李惜玥觉得自己与沈家女当真天生八字不合。
她父王是武将出身,她在射猎上一向比长安城的小娘子们厉害,这几年回回都能夺得头筹,可今年春猎比赛,她寻了大半日才得了三只兔子,那沈二娘头回上场,却运气奇佳地弄到了一窝。最后按数量评比,女眷这厢的头彩就被那沈二娘收到了囊中。那可是吐蕃进贡来的上等翡翠手镯,全大魏只此一只,连皇后都没有,就那么被沈二娘当场戴到了腕子上炫耀。
而现在呢,她刚与萧表哥热络几天,沈家大房那个艳到妖的娘子就将人勾了去,大晚上躲进芦苇丛。
李惜玥自然不知,萧衍二人躲进芦苇丛,是因李莳就躲在那里等他。
不过李莳对萧衍带着小娘子一并前去显然预料不及,也没想,前脚那沈娘子还扇子挡脸欲意隐藏身份,后脚他就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她的底细。
更没想,后来真正见到沈蓁蓁时,沈蓁蓁与萧衍看起来可一点不像情人的样子,反而生疏客气地紧,让他不由怀疑李惜玥的醉话真实度有几分。
然这是后话。
当下李莳还得看顾一下喝醉酒的李惜玥,在谁也不上前搭理这个宸王的女儿时,出于仁义道德照料她一二。
李惜玥醉意上头,背过身,背着众人,双手捂起脸,更咽着给李莳哭诉萧衍是如何惹她难受的,听得本无所谓的李莳生出烦躁。
男人和女人其实有很大不同。
比如当下,李惜玥喋喋不休地说着萧衍,描述着自己的心意被郎君践踏的各种琐事,说到底,不过是些儿女心思,不过是女子没有得到喜爱郎君关注而来的失落。
而这些事听入耳,李莳想的又是却是深层原因:
萧青辰是世之君子,心有经纬,志在天下。他应下安和县主的邀约来了商州,明面上算是听从了父皇安排,与宸王府交好,实则内心深处抗拒抵触,身为一名皇家人,却又因皇权而不得不折腰。
这些年父皇由着萧青辰游手好闲,但也知道萧青辰不是任人摆布的主。
萧青辰再闲,再肆意设宴玩,再不着调地收受人的财物,但也只是“闲”,不算“坏”。他一没有染上长安官场的那些坏风气,没去花街柳巷混,堵死体面地与上流阶层婚嫁的路;二没装得才疏学浅,将仕途上的能力加以掩盖。
说穿了,萧青辰一直在与他亲舅舅似是而非地博弈着。
而这些,他一个手无实权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