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眉目清正,在沈蓁蓁反问他后,他并未有多余话语。不轻佻、不严肃、不刻薄,沉默着,微微侧身,就将整个人的清隽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这么看着,倒是真让人想到那四个字——霁月清风。
他这张皮相,当真是没得挑的。
沈蓁蓁看得有些脉搏紊乱,分明山中夜间微凉,却觉面上有些燥热。
她撇开脸不看萧衍,颇有些此地无银地,抬手在脸侧扇了扇风。
萧衍慢悠悠地回她方才的话:“我给你送药。”
沈蓁蓁扭头回来,看他当真好心朝她递来药罐,诧异一瞬,复而缓了语气:“我已经有药了,用不着那么多,你的就拿回去罢。”
说着话,她就将手中小罐子往他眼前递过去,好让他瞧真切,证明她没撒谎。
此情此景,萧衍蓦地想起沈蓁蓁去参加他的春宴那日的光景。
那次,小娘子也是如此,一只小手握着杯盏靠近他,脸上是浅浅的笑容,黑眸明亮水润,像繁星点点倒映其中。跟波斯猫要黏主子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乖巧。
彼时他以为她纯粹是在刻意朝他巴结,并且也全然看出了她动作和表情里作戏的成分,但当真是没料想到,那些行为之中,竟还有一层将他当成了给他写情书的那个情郎的关系在的。
萧衍一动不动地盯着沈蓁蓁的眼睛,眸色渐渐加深,半晌后问:“哪儿来的药?”这药罐子一看就不是太医院装药用的。
沈蓁蓁回道:“好友赠的。”
萧衍几乎脱口而出:“谁?”
沈蓁蓁张了张嘴,还算省略了一些信息地道:“蒋州认识的一位好友。”
可这位郎君何等聪明,她说的是谁人,他即刻就听出来了。
萧衍面容凝固,直接从沈蓁蓁手中一把夺过先前他看也不看的药罐子,将自己的药往沈蓁蓁手中一塞。
心底冷嗤一声。
蒋州好友?在这离宫的,不就一个谢三吗?
而如今,这只猫不止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打算琵琶别抱,还一抱抱几个那种。
偏还都是三郎。
他拿着人家谢家祖传药方制成的珍贵良药,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沈蓁蓁心里一讶,连忙跟上去,在萧衍身后急急道:“唉,你拿我的药作什么?我还要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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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气候多变,先时尚是明月高悬,一会就已乌云盖月,响雷忽起,夏雨纷纷。
李惜玥带着她父亲宸王的秘密嘱咐,满怀期待地来西宫寻萧世子。
哪知走到半道时遇上了一场阵雨,随行宫女并未带伞,不愿以狼狈不堪的样子去见郎君,李惜玥便躲去了东宫与西宫之间的一个凉亭里,等待雨霁。
与此同时,从其他宫殿来西宫的,还有诚玉公主李灵。
李灵出门的晚,她的住所离西宫也近,出门前就已听得响雷,此时正由身旁宫女撑着一顶大伞在头顶,从容不迫地往西宫方向走着。
整个离宫的排水设施都建得极好,几乎是雨一落下后,就从道上石砖与石砖之间的罅隙中漏了下去,没有一处积起水洼的。李灵走在路上,踩着满地雨打下来的落花,心中对沈蓁蓁伤势的担忧占一半,另一半,则是借由此事与新结交的沈娘子相处而带来的兴奋。
腼腆的小公主李灵少有好友,正激动到双颊泛红,兴奋地迈着小碎步时,冷不丁闻得一声呼唤:“诚玉公主。”
李灵被突然来的声音吓一跳,往声音来处张望,透过雨帘,看到李惜玥站在路边几步远的凉亭中,她问道:“安和县主怎在此处?”
等了许久不见雨停,李惜玥心中焦急万分时,恰巧见李灵路过,虽与她不甚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