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用正面的浮点显示花纹不同,我们的纬起花法,是用二组或以上的纬线,再加经线交织,用纬浮点显花……”
什么经啊纬啊的,沈婳只是用来做个切入点罢了,她可不是沈蓁蓁那种动手能力强、女红优秀的小娘子,心中对这种东西十分不感兴趣。
但为了达到目的,仍是耐心地听完了伙计的介绍。
等伙计住了嘴,沈婳佯装不解地问道:“我听说这个织法是来自敦煌那处的随州,随州不是被风沙淹没了么,你们这手艺又是怎么来的?”
“城虽然没有,人还在啊,我们的东家呀,往前便是随州人。”那人答道。
确认了身份,沈婳眼中一讶,失态地咋呼道:“可是当真?我家中便有一人来自随州!姓刘,你们东家可识得?”
“哎哟,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呢,我们东家也是刘氏人。”
三言两语间,沈婳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小刘氏果真是此阁的东家,且名下不止这一店铺,连着的三间店的地全是她的。
长安的店铺这种建筑或许不值钱,下头的地,却是永不动的产业,值钱的很。只要地在,这种产业便可以一代传一代,一直传下去。
沈婳将做幌子用的几套衣裳定上,约好下回来取的时日,便离了锦多阁。
出了店铺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那“锦多阁”三个字,眼中怒意越来越甚。
这哪是“锦多”?
是钱多!
是心眼多、手段多才得的不义之财!
想她沈家,虽没人给她点名,她也明白,大房二房全指望她父亲沈时秋一人的俸禄生存。虽说大家伙是衣食无忧,是活的体体面面,但比起她小时候见到的家族荣光来看,如今的沈家就只剩个宅邸算是保住罢了。
沈婳盯着店铺名,在心中怒哼一身。
转身时,一个没注意脚下,在下店铺门前的石阶时一步踩空,而后踉跄,立刻一个往前扑。
婢女锦兰没来得及拉住她。
慌乱中,沈婳瞥见旁边的白袍衣摆,她一个伸手,大力将其拽住……
“嗯——”
随一声闷哼在头顶响起,干燥的地上灰尘扬起,一白一绯两身衣裳相叠,沈婳扑在一个白衣郎君背上,安全无虞。
可怜那郎君,腿刚好了不多日,这回膝盖骨又是狠狠地着了地。
长安的地,乃是青石板铺就而成。
连锦兰都很是不忍心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那郎君不定摔得多疼。
谢迈进这长安城的第一日,在人来人往的东市街上,悲惨痛摔一跤,还是以狗吃屎的姿势。
他一张本是表情清淡的脸,此刻当真是忍不住地在扭曲。
沈婳“哎哟”一声,从人身上起来,席地而坐,催促台阶上的婢女道:“锦兰,快给我拿帕子来,我的手给蹭破了。”
谢迈狼狈地趴在地上,一看就很薄情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方才似乎听到了自个骨头碎裂的声音,反而罪魁祸首对他无有问津,只在乎自个那蹭破的皮。
几乎是立刻,沈婳这位小娘子在谢迈心中的形象就有了定位——
冒冒失失、自私自利。
“郎君,您没事罢?”谢迈的侍卫石伍刚去隔壁街买了吃食,回来就见自家郎君趴在地上,沾了半脸灰,又忧又觉好笑地问道。
谢迈就着侍卫的搀扶站起身,瞥一眼地上还在包手掌的人。
石伍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了然前因后果,冷声道:“这位小娘子好生自私,撞倒了旁人,不过问对方伤势如何,反倒只管自己那点皮外伤。”
跟着谢家一脉相传的刚正郎君们久了,连石伍这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