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想她都痛彻心扉,如何也说不出口。
沈蓁蓁虽对人严格,但从不疾言厉色。
今日这一出暴躁,明显是被气狠了。
说了许久,眼瞧着她口都说干了,瞄准她停下来的空余时间,沈霏霏巴结道:“姐,你快吃个李子解解渴再来教训我们罢。”
沈蓁蓁面色一顿。
沈夫人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打圆场道:“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他们姐弟也听进去了。来,你吃几个,也是三郎的一番心意。”
沈夫人有所不知,自从回长安,沈蓁蓁就被“三郎”这二字搅得头疼。她眼睛偷偷看门外,生怕又是一个不注意,那休沐的三郎就突地进了来。
经沈夫人一劝,沈蓁蓁到底是收了声势,吃起李子来。
却是才吃到第二个,“呕”一声,沈蓁蓁当即吐了出来,并且是一吐就没停下来。
“姐!”
“姐!”
“蓁蓁你这是怎么了?”沈夫人紧张地站起身,传婢女道:“锦云,快派人去找大夫!”
呕吐中的沈蓁蓁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冒头。
沈蓁蓁艰难地于喉中挤出“别去,不用”,又继续弯腰呕吐。
沈蓁蓁想到的事,作为了解她和萧衍事的锦云此刻自然也想到了。面对沈蓁蓁的拒绝、沈夫人的催促,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如此,沈夫人急道:“锦云你还傻愣着作甚?快派人请大夫啊!锦香,你去……”
一听夫人换了婢女吩咐,锦云再不犹豫,说完“我这就去”,疾步出了屋,准备亲自去跑一趟,也好提前朝大夫交待几句话。
她一出来朝黑暗中一喊,在墙头蹲守的两个侍卫就跳了下来,上前等她吩咐。
听完后,十一道:“我去请。”
十二道:“我也可去。”
锦云给十一吩咐几句话,叫他速去速回。
与此同时,墙头另一侧,安国公府,“朝云院”的书房中灯火通明。
萧衍拇指摩挲着腰间玉珏,垂着眼皮,视线落在桌案上摊开的书信上,锁眉沉思。
玉华宫建成于永德元年,该年,工部里,三品尚书沈时华、五品郎中梁建、六品员外朗虞也令因病相继去世,传言都是说三人彼时在离宫过于劳累,染了热症后,没挺过来。
如若没有可普留的话,说三人都用过西域的百花散,这种蹊跷事,恐怕真会永远随三人长埋于地下。
如今再翻出来,按沈蓁蓁的信息,沈家是有人日夜提供百合粥给沈时华服用,于是,另两家的人物关系他派人去查了下。
从眼前这些纸上的信息看来,另两家人的亲朋好友并无任何异常。
萧衍掀起眼皮问石柒:“当初在梁家、虞家医治的大夫,可还能找到?”
石柒摇头,“梁家前后换过几回大夫,找不见了。虞家的大夫,去年六月暴毙。”
这话甫一落下,萧衍的眉头立刻锁紧了几分。
如此巧合。
这无疑更是证实了三人皆是被人蓄意谋害。
萧衍提笔,在纸上写上文帝与膝下几子的名字。
先圈出了李晤。因沈蓁蓁在凤凰山就撞见了他与人谈话。那么,那讲话的女人是谁?是与他私通的张贵妃么?
而后,他又圈了李耽。郑秀与他育有一子,沈时华故去后,尚书的位置便是由郑秀父亲接替。
到底是二人之间的谁?
时间倒回到七年前,无论是李晤、李耽还是李政,手中的权力皆微小可怜,大魏朝庭的大权集中在文帝和立为皇太子的李息的手中。
萧衍蓦地一顿。
李息此人,没有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