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一如起初,二人那糊里糊涂的开始。
沈蓁蓁强势地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定定看着他道:“萧世子公事繁忙,我便不叨扰你了。”
她转身就走,萧衍在她身后忽然出声:“我在百花楼抓到了刘明琼、刘明光二人。”
沈蓁蓁的脚步不由一顿,转身看向郎君,“抓到了?”
萧衍点头,“石玖说刘明琼兄妹在百花楼,往前在离宫时,可普也曾用过西域的易容术,旁人或许见到易容过的刘氏认不出,我只得亲自去。”
他朝沈蓁蓁走来,继续道:“加之她出身教坊,我想她藏身之处定在乐伶之中。所以我才去变着法子听曲子的,懂了么?”
说完,萧衍露出不被人信任的委屈神色,嘴角的弧度也有几分嘲弄,“蓁蓁,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你当我荤素不忌,谁人都看得入眼么?”
实话实说,这个郎君有前科在,沈蓁蓁对萧衍不算全然信任。但他后一句话她也不否认,萧衍周遭的莺莺燕燕何其多,能将他攻克下来的,她还没见过哪家小娘子有这个本事。
可正如男人的喜爱在漫长岁月里难以持之以恒一样,女子的心思同样变幻莫测。
信任,不信任,皆在一念之间。
一阵沉默后,萧衍再次搂住她的人,将人推到了门板上,沈蓁蓁想挣脱,却挣脱不了。
萧衍看着她道:“蓁蓁,信我。”
沈蓁蓁没说话。
萧衍躬身朝她,唇往她艳丽的脸上凑。
不料沈蓁蓁“阿嚏”一声,冲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是毫无遮掩的那种。
打完之后她才抬袖掩嘴,说了声抱歉。
萧衍放开她人,拿出帕子擦脸,气愤道:“沈蓁蓁,你故意的!”
沈蓁蓁看着郎君面上的狼狈,掩着心中的笑意,恶人先告状地道:“谁知你要凑过来?这不是你办公的地方么,就不该做些不该做的事。”
说完,她连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想亲密的氛围被她破坏得彻彻底底,萧衍自然不可能再想着亲人,擦完脸后,就去关怀自己未婚妻的身子去了。
他一个劲儿地朝沈蓁蓁嘘寒问暖,贴贴她的额头,又把把她的脉,忙出了一个蹩脚大夫的架势。
沈蓁蓁由着他折腾,甚至依他的意思,回程坐去了他的马车。
萧衍以为,关于百花楼一事,他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而按那日沈蓁蓁后来的表现来看,气该是消了的。哪知,女人心海底针,沈蓁蓁磋磨他的还在后头。
没过几日,萧沈两家的婚礼就走到了第五礼——“请期”这一步。
萧家的人捧着写了三个日子的红纸去了沈府,三月一个,四月一个,六月一个。
按理说,像这样儿女之间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两厢情愿的事,男方挑的三个日子,最近的那个就是男方最中意的日子,女方大可就顺了意思择了它,就是舍不得嫁女的人家,最不济也会挑个中间那个,取个折中。
哪知去了沈家的人回安国公府后,回禀道:“沈家觉得六月初十正适合。”
萧衍散值回府,得知这个消息后,黑着脸冲去了沈府,质问某位小娘子道:“沈蓁蓁,如今才二月,你我六月成婚,岂不是要等四个月,你故意耍我是么?当初谁逼着我叫我开口娶的?又是谁觉得我迟迟不娶是对你不负责的?”
沈蓁蓁对上他怒火冲天的双眸,将绣着婚服的针线一丢,冷冷道:“萧世子若是后悔娶我,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萧衍一噎,瞥见她手下的东西,没甚脾气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三年时间那么长你都等了,如今却不能再等四个月?”沈蓁蓁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