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正统之事,一旦被发现她在其中刻意隐瞒,可是抄家灭族之重罪。
心神慌乱中,郑秀叫来冬梅,朝宫外传话出去。
郑朗得了宫中消息,左思右想后,想到了或许能帮上这个忙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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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相照,花红柳绿。
沈蓁蓁明日才到回门之日,但她总在朝云院中朝着隔壁方向一眼一眼看,萧衍微一思忖便明白了原因,派人去隔壁府中接出沈霏霏和沈约,一同去曲江垂钓游玩。
既有夫君如此知情识趣,沈蓁蓁眉开眼笑,换衣等弟弟妹妹们时,亲了萧衍好几下来讨好他。
萧衍直呼:“蓁蓁妹妹向来如此实际,有好处就对人笑脸相迎,没好处就朝人冷脸相对。”
沈蓁蓁媚眼如丝地看他,“青辰哥哥不是说过就喜欢我这样的么?”
萧衍哑然失笑。
曲江边,休婚假的隽逸郎君负手慢悠悠地走着,视线落在走在他身前、牵着一左一右两个孩童的妻子身上,想真待二人有了孩子,沈蓁蓁这样的阿娘,定然会待他们极好的。
将沈约和沈霏霏交给婢女们带着,沈娘子刻意落后一步,若有所思一会后,美目流波地看身旁的郎君。
见此,萧衍警惕地朝妻子道:“做甚这个表情?”
沈蓁蓁道:“你似乎很是介意我见郑四郎,上次我与他在这处见面,你就将我速速带走了。这是为何?”
萧衍目色陡然一僵一瞬,但他故作无事:“没有,不介意。”
看他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沈蓁蓁在心中连翻了几个白眼。他这人分明就是占了别人写的书信的便宜,对她回长安后对他的讨好半推半就接住,若不是他没挑明,让她对他是书信主人深信不疑,二人恐怕根本没有如今。
萧衍真不介意才是见了鬼。
沈蓁蓁故意道:“说起来,往前我在离宫的时候,还多亏郑四郎相助,才学会了骑马。那段时日我每日去藏书阁查询古籍,也是他早晚同我一起走,使我安心不少。改日若夫君得空的话,不如将郑四郎请来家中致谢一番。”
萧衍瞥她,“我与他无有交情。”
沈蓁蓁斜乜他,又道:“哦,你与他无有交情,霁哥哥总是有的,他二人本就一同学习,若非郑四郎中途去了边关历练,如今当是与霁哥哥一同入朝为官,说不定还在同一部门任职呢。”
萧衍沉下脸,“你有事儿?今日总提他做甚?”
沈蓁蓁装作听不懂他的威胁,叹息一口气,悠悠道:“其实郑四郎从李晤手中救过我两次,我总归欠他两个人情,如今嫁了你,我自然不好自己去谢他啊。你作为我的夫君,是不是也该替我还给人家这个人情?”
几番刺激,到底是把萧衍的脸色刺激得彻底黑沉,心中生了恼怒。
要说亏欠,虽然萧衍不愿承认,但事实上,在与沈蓁蓁的关系上,他确实是亏欠郑四郎的。
若非他鸠占鹊巢,将沈蓁蓁误以为是他写信的事儿将计就计下来,沈蓁蓁与他不可能开始,倒是同郑四郎,说不准会发生一些瓜葛。
一想到貌美、温柔体贴的妻子会出现在另外一个郎君身侧,与别人日夜相伴,萧衍本就在沈蓁蓁的感情上易于嫉妒的心,此刻更是嫉妒得无以复加。
萧衍没了好脸色,神色冷淡地看沈蓁蓁。
沈蓁蓁学着他平素的样子,半眯起眼,上下打量他,而后捋了捋颊畔发丝,眼中戏谑又灵动。
她噌道:“青辰哥哥,你倒是说话啊,这个人情你要不要帮我还啊?”
萧衍冷嗤一声。
沈蓁蓁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他的腰,越戳,萧衍的脸色越不好,他拉开与她的距离,往侧面走了一步。
沈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