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伯川没在院里停留,拎着菜篮出门,锁了大门后又找了一根非常细的草根别在锁头上,像是无意带上去的一般。
到许卿家,闫伯川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笑着跟冯淑华和叶楠打招呼,叶楠依旧不理他,他也不介意,又去跟许卿打招呼聊天。
终于有机会抱上了小宝,拿着草编的蚂蚱逗他。
小宝瞪圆眼睛好奇地看着,看到高兴时,开心地蹬着小肉腿,咧着小嘴乐着。
闫季川却不敢让小宝抓着,怕蚂蚱粗糙的边缘,会割破小宝娇嫩的小手,只是拎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逗得小家伙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长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个不停。
大宝靠在许卿怀里,也瞪眼好奇的看着,表情却绷着格外的严肃。
闫伯川逗乐一会儿孩子,又张罗着去厨房做饭,许卿让叶楠和冯淑华看着孩子,她也去厨房帮忙烧火。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今天的闫伯川好像很有心事。
闫伯川把鱼炖在锅里,琢磨了一会儿开口:“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找点木条过来,给大宝和小宝做个推车。”
许卿惊讶:“你不用照顾她吗?”
闫伯川
笑了笑:“没事,我有空。”
他依旧只是做好饭,却没留下吃饭,又匆匆地离开。
许卿也没留,知道闫伯川是怕他留下,叶楠心里不舒服不好好吃饭。
却不知道,闫伯川离开后,先去了供销社,买了一面镜子,又买了一些烧给死人用的黄纸和一瓶墨汁。
回家后,见缠着锁头上的细草枝果然不见。
沉默了一会儿,开门进院,院里的一切还和他走时一样,放下东西先去袁华屋里看,袁华依旧躺着,也和他走时一样。
感觉他早上看见的脚印就像错觉一样。
不动声色地出来,将买来的镜子挂在正对袁华屋子对面前院家里的后墙上,巴掌大的镜子,不注意看还发现不了。
弄完去厨房又煮了大米糊,放在水缸里冷却时,闫伯川一直在愣神。
他从来不想把亲人想得太坏,虽然没奢望过母亲能改变,却也没想到她能连这么大的谎都能撒。
等米糊凉了,闫伯川一如往常地伺候着袁华吃下,一边说着:“我上午又去看大宝和小宝了,他们真是可爱,没想到我这个年纪就当了姥爷,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想着这两
天过去给孩子们做个小推车,到时候孩子们坐在推车里,卿卿和阿楠也能轻松一些。要是能回京市,再买两个小童车给他们。”
“两个小淘气,也不知道再大点,阿楠和卿卿两人能不能看住了。”
慢悠悠地说了很多,等喂完饭扶着袁华躺下后,闫伯川又说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木材厂看看,有没有边角料可以买一些。”
在院里折腾了一会儿,才出门,锁了大门,朝着胡同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袁华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里全是恨,因为生气,紧紧攥着拳头。
没想到她都这样了,闫伯川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
竟然还想送她回京市去疗养院!
她这一次不整死叶楠都不姓袁!
缓缓从床上起来,小心看了看被子和枕边的褶皱,才俯身从床底下掏出鞋子,穿上后在屋里转了两圈,站在窗前小心地看着大门口。
闫伯川只是饶了一圈,又回来爬上屋顶,轻手轻脚地过去爬在屋顶,拿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看向对面的镜子。
能清楚地看见袁华起身的动作,在屋里走动。
还有脸上狰狞的表情,阴恻恻的如同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