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不说区区一个没落的公府,就算是大乾又如何?
看不透这一点,败亡是迟早的事!
只是,有些话,以他现在的身份,说了也是白说。
不过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客栈里还有两个麻烦等着他去解决。
客栈后院,铁扣与齐思贤二人却是五味杂陈。
喜的是,他们顺利的躲过一劫,而且似乎遇上了贵人。
哀的是,他们似乎把贵人得罪恨了,因为对面的贾瑛此刻面色阴沉如水。
良久,贾瑛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齐思贤开口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齐思贤也知道隐瞒无意,当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款款道来。
“小女子名唤思贤,家父齐本忠原是宣隆五十九年的湖广布政右使,嘉德二年因弹劾湖广布政左使费廉、湖广按察使钟善朗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不成,反被罢黜,贬官回乡。
家父虽然被贬为民,但这些年也一直在收集二人的罪证。上月初,家父接到京中来信,说是陛下有意重新起复,遂召父亲入京奏对。
可谁承想,家父收集罪证欲再次弹劾二人的消息不胫走漏,二贼因此派人在家父进京的路上进行截杀,我父母双亲,连带家中仆役总共六人全部被杀,小女子乘乱逃走,后又被铁大哥所救。”
又指着地上的罪证道:“这里面的账册、奏疏也是家父临终前叮嘱小女子妥善保管的。”
贾瑛又指了指铁扣问道:“那他呢?”
未等齐思贤开口,只见一旁铁扣已是一脸悲凄的道:
“回公子的话,小人铁扣,原本是洞庭湖畔平湖荡铁家庄人,因粗通武艺,又善水性,在江湖上也曾得了个横江索的诨号,后来便被岳阳知州鲍祀憹招揽。
只因我铁家庄人人习武,且善铸器,那鲍祀憹便命小人招揽家乡子弟为其卖命,平日里专门负责为其铸造押运私银,有时也会被派去做些杀人灭口的买卖。
一个月之前,突然有一队官兵闯入铁家庄,他们......他们禽兽不如,见人就杀,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一夜之间,铁家庄变成一片火海,全庄八百余口,除了小人与十几个弟兄恰巧不在庄内,侥幸逃过一劫,剩下的没一个活着的。
也是那晚,小人救下的齐兄......齐姑娘。
小人事后带着弟兄们想为铁家庄乡亲报仇,不料那鲍祀憹早有准备,不仅搭上了几个弟兄的性命,小人也被抓了,那鲍祀憹本想直接杀了我,是小人以私银账目为要挟,才得以苟且活命,后来是齐姑娘用计,配合上次逃掉的那些弟兄将小人从大牢内救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今晚之事了,公子也都知道的。”
铁扣说罢,抹一把面颊上的泪珠,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
“公子,今夜之事都是铁扣的主意,与齐姑娘无关,铁扣任杀任剐毫无怨言,只求公子放齐姑娘一条生路。”
听完铁扣的故事,贾瑛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这位姓齐的女子,方才他就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危急之下格外冷静,又是拖人下水,又是借势威胁,愣是将一盘死棋给盘活了。
如今又听到她连官府大牢都敢劫,铁扣虽然只说了“用计”二字,可贾瑛却是能够想到,铁扣能够被救出大牢,恐怕这位齐姑娘才是关键,否则,仅凭几个江湖武夫......
你当州府大牢是菜市场啊!
这位齐姑娘,怎么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不是贾瑛看不起女子,而是自程朱理学诞生之后的时代,女子就被封建礼教束缚的死死的。
可惜了......
听二人故事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