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不给贾珍后悔的机会,未等他再开口,贾瑛便率先说明来意,拉着贾珍一道往城外玄真观而去。
贾珍头一次被人压制的这么狠,心气儿自是不顺,却又无处发作。临出门前,恰好遇到贾蓉、贾蔷二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去,也不知是有了什么好去处。
心道:“你老子这边遭罪,你倒是快活!哼,索性喊上一道受罪。”
当下便又摆出一府之长的派头来,半抬着脑袋,低眼看去道:“你们俩,又要做什么去?”
贾蓉见了他老子,就像老鼠见了猫,刚还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这会姿态立时一变,要多恭谦有多恭谦,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两人行至跟前儿,先向贾瑛问好,贾蓉这才回道:“儿子和蔷儿约了金荣一道出去耍子,这会儿正要赴约去呢!”
贾珍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这一众门子的面儿便教训道:“有时间不知在家侍奉长辈,整日里斗鸡遛狗,成何体统,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哪里学了我半分的模样,哼!”
贾蓉贾蔷倒便罢了,平日里听惯了训斥。
贾瑛在一旁就有点忍不住了,要是贾蓉真能学你半分的本事,恐怕不用等绣衣卫抄家了,宁府早被你父子俩给点了。
贾珍却未有半点觉得不对。
只听贾蓉惶恐道:“是儿子不肖,辜负了父亲的教诲。”
贾珍还待教训一番,贾瑛却不愿看同他们父子一起丢人,轻咳了一声道:“珍大哥,时间不早了。”
贾珍这才做罢,但仍不愿放过,向着二人冷声道:“我与你们二叔,要到玄真观去给你们祖父请安,你们一道儿跟来!”
说罢,便叫小厮牵来了马匹。
那小厮倒是激灵,多牵了两匹,交给贾蓉贾蔷。
谁知贾珍却又对贾蓉道:“谁让你骑马了?走着去!”说罢便邀贾瑛一同打马先行。
贾珍一句话,却苦了贾蓉和贾蔷,从城里到城外玄真观,小二十里的路程,两个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何时走过这般远的路,倒时候,恐怕腿都要断了!
偏贾蓉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贾珍倒没指着名儿骂贾蔷,可贾蔷打小与贾蓉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向来是贾蓉挨骂,贾蔷跟着静听。贾蓉挨打,贾蔷也得自己领罚。贾珍甚少直接指名道姓说贾蔷的不是,但也没说过什么好,贾蔷被连带,贾珍也不吭气。是以,这么多年下来,贾蔷早就养成了同贾蓉一道受罚的习惯。
两人相视苦笑,也只能徒步往城外走去。
至于贾瑛,他反倒更乐得贾蓉与贾蔷吃点苦头,是以,也没帮着说话!
调皮捣蛋的,就得教育!
等到了玄真观,也不见后面的两人跟上来,贾瑛和贾珍也不等他们,先行进了观里。
贾敬在道观中修行,也不是独自一人,府里还派了几个仆役过来服侍,见了两人只说:“老爷正在做经课,不让人打扰,大爷和二爷需得稍待一番。”
二人门外等了片刻,才被请了进去。
观中供奉的是玄真上帝的神位,贾敬此刻正盘坐于神龛前的蒲团上,闭目诵经,直至两人进门,也未曾睁眼,看样子,倒真是一副全心向道的模样。
贾瑛贾珍自行请安。
贾珍跪道:“孩儿贾珍给父亲请安,父亲仙寿恒昌。”
贾敬未有动作。
贾瑛跪道:“侄儿贾瑛,给伯父问安,伯父道体永固。”
贾敬听了,诵经声这才停了下来,睁开双眼看了过来,注目良久。
才道:“何时回来的?”
贾瑛恭敬回道:“回伯父的话,今儿到的。”
贾敬沉默一阵又问道:“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