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雪同学?你又怎么回事?盯着江辞旧哭什么?”
钱秃鹫的话一说完,教室里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
包括江辞旧本人闻声也看投来视线,果然正对上沈新雪的视线与她那红红的眼睛。
沈新雪愣住,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情绪上头居然会被抓包……她摸了摸自己的眼底,居然有水渍。
霎时间,沈新雪面上划过一丝窘迫。
还是被江辞旧这个当事人抓包……这太尴尬了。
还好沈新雪脑子转得快,她立马拉出自己的伤当挡箭牌:“报告,我胳膊骨折,疼的,没盯着江同学。”
钱秃鹫低头,果然见到了她胳膊上的包扎,看着的确像是挺严重的,满腔的责问暂时被堵了回去,但他立马又被沈新雪桌上铺开的作业吸引了:“你在写什么?”
沈新雪这回哑了。
她总不好说自己在赶寒假作业吧?
钱秃鹫这会儿心情相当差,一方面是江辞旧态度刺头惹恼了他,另一方面则是他看不惯沈新雪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钱秃鹫心中,沈新雪就是典型的有几分小聪明、不努力的混子学生代表。
现在两个刺头都被钱秃鹫碰上,钱秃鹫直接爆发。
他大步走下讲台,来到沈新雪身边,看了眼她的桌上的作业,是寒假物理作业。
“开学还没写完?放假那么久干什么去了?”钱秃鹫嘲讽道,“要赶作业去走廊上写!”
沈新雪撇嘴,她内里是个成年人,遇到这种事,心里也没法像个学生一样羞耻,不过确实是她没写完作业,算她理亏,也就没跟钱秃鹫多说什么,直接拿着作业往外走去。
钱秃鹫头一扭,看向江辞旧:“你也是,既然喜欢迟到,就别进教室了,去外面站着。”
直到这时,沈新雪心里才多了一丝忐忑——开学第一天,居然要跟江辞旧一起罚站走廊。
来到外面,沈新雪把作业放在窗台上,提笔先把最后几页搞定了。
搞定了寒假作业,她其实可以尝试进教室,但这是难得与江辞旧独处的机会,要这么浪费吗?
只是,她现在和江辞旧还不熟,该如何与他搭话?
前世作为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沈新雪自认为算是擅长与人交谈的,但过去和人谈生意的那套话术对江辞旧不管用吧?
她扭头悄悄瞥了一眼另边的人——只见江辞旧早就已经捧着一本书,靠着墙慢慢翻阅着,姿态一派悠闲,哪儿还有半点受罚的样子?
无论前世今生,他总是这样旁若无人地做自己的事,好像与周围人隔了一道屏障,加上别人对他的偏见,使得无人敢接近他。
可他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生物,他只是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学会了无视而已。
沈新雪忽然想通了,如果想和他说话,现在不熟又有什么关系?
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同学就行了,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想问什么就问,他若愿意答就答。
下一秒,沈新雪开口道:“江辞旧,你在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