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雪愣了一下，立即用中性笔把书名记在伤手的石膏上，一边写还一边道谢：“谢了，我这周就抽空去书店找书。”
江辞旧不置可否。
她还想找点话题，忽然教室门探出一个反光的头。
头的主人钱秃鹫呵斥道：“叫你们出来罚站，你们还聊起来了？”
沈新雪：“……”
旁边的江辞旧眼疾手快，当场合书放进包，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本来还想着你俩要是老实，就让你们进来，现在来看，就接着站吧！等会儿考试才准进。”钱秃鹫警告完，转脸就进了教室。
钱秃鹫一番话讲得凶神恶煞，但对沈新雪这颗成人的心没有丝毫威慑作用，她心里倒是对遭受波及的江辞旧多了一丝丝愧疚，不由得偷瞥了他一眼。
江辞旧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根本没把挨训当回事。
她放心了。
忽然，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钱秃鹫刚刚好像提到了考试？
这不是开学第一天么？好端端得考什么试？
榆城一中开学没有大考吧？还是说这是钱秃鹫仅在班内组织的？
沈新雪试图从记忆中发掘真相，奈何高中的事情离她太远了。
她不得已把目光移到江辞旧的身上。
“江辞旧同学，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沈新雪语调友善。
江辞旧一脸冷漠，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眼睛却看着她，像是催促她——快问。
她立马问：“钱秃鹫刚刚说要考试……考什么试？”
江辞旧眼底划过一丝不满，他显然在想——这种简单的问题也需要问？
但他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了：“上学期放假时班主任说，开学有一场测验，他会根据成绩调座位。”
经过这番解释，沈新雪终于想起来一点，钱秃鹫确实是喜欢根据成绩调座位，而且即使放假也绝不允许学生对学习松懈，所以他开学就组织学生来一场班级测验简直再正常不过。
沈新雪感觉有点不妙，她心里对自己现在的水平有数——考试？不就是赶上门垫底吗？
好在半分钟后，她想通了——垫底就垫底吧，成年人脸皮厚，不怕丢这点人，重要的是高考，也就是一年半后，只要在那之前把成绩提上去就行。
想明白后，她觉得轻松了不少。
由于刚被钱秃鹫训斥过，所以就算作业写完了，她也没想挑这个时间点进教室，索性翻到作业本的尾页无聊地涂涂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校园里响起一阵铃声。
第一节课的时间过了。
沈新雪下意识停了笔，下一秒就见钱秃鹫从教室里出来。
钱秃鹫终于赦免了他们二人：“你们两个进教室，准备十分钟后的考试。”
……
沈新雪进教室先交了作业才回座位，而后她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科的课本、练习册、各色作业本。
她认命地收拾起桌子，等她好不容易收完桌上一堆，铃声又响了。
钱秃鹫抱着一沓卷子、踩着铃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