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不是,现在、以后都不会是。”
“你怎么这么冷血?你要看着你的弟弟去死吗?”
遇到这种事,就算是向来没什么情绪的江辞旧这会儿也来了脾气:“你们说我冷血,我没否认不代表我认同!现在我倒是知道,你才是真的冷血。”
他以为,自己跟江子檎感情再淡,还有一层血缘,总不至于想害他?竟然是他天真了。
亲情这个词在他这里就像一只碎掉的玻璃瓶,而现在,这个玻璃瓶连渣都不剩,像粉末一样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不存在。
他本该对这些人无情,现在只觉得心里头空的厉害,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一点……
江子檎想拉住他,可是江辞旧一米八五的个子也不是他能拦得住的,最后江子檎也只能在背后骂他。
伴随着骂声,江辞旧离开了医院。
医院中,韩巧慧不甘心的抹着眼泪:“你怎么把他给骂走了?他走了还有谁能救童童?”
江子檎有些烦躁:“我有什么办法?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他等他进了检查室,还是会知道我们要给他做肾配型……他要走我也拦不住啊!”
韩巧慧不甘心的咬着唇:“你好歹养了他十八年,再怎么样这些年也没有缺过他吃的用的,这也是恩情啊!你就说让他把这十八年养育之恩还给你!把肾给一个他弟弟,以后你们就两清了!”
江子檎瞪她,想说也不用这么绝,毕竟江辞旧还是他儿子……可是转念一想,在他这里,能威胁到江辞旧的太少太少。
韩巧慧继续说:“再怎么样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子,他以后还要上大学,上大学也需要你的供养啊,他的学费生活费全都得靠你!你得逼他一下,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断了,看他还怎么上大学?还有他住的房子不也是你给他安排的?他要是不答应,你把房子也收回来!看他以后住哪里?”
江子檎没说话,他在思考。
隔了几分钟,江子檎终于做出决定:“我试试。”
……
再说江辞旧,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他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想看书、不想动,按理说他不该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心烦,可就是觉得空落落的,空的让人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