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吕禄连忙走过去,顺手拿起一旁的蒲扇给袁修扇风,道:“此事不是王玉峦胡闹,而是周景焕生事。”
吕禄便把周景焕欺辱老兵一事说了一遍。
闻言,袁修气消了一些,一只腿踩在龙案上,抖着脚丫,毫无仪态的坐着。
“照你这么说,王玉峦还给朕长脸了?”
“从老百姓的反应来看,确实如此。”
“老百姓很爱戴他?”
吕禄微微垂首,他最为了解袁修,听出这话里的寒意。
吕禄没马上搭话,而是思索了一下,才谨慎地说道:“卫将军北伐大胜乃是全国之所愿,百姓们爱戴他是正常反应,但老百姓更爱戴的还是陛下您,老奴听说长绥有许多人家里都挂上陛下您的画像了,还夸陛下是大靖的中兴圣君!”
“是吗?”袁修顿时笑起来,问道:“可是涂大师画的那一版?”
“正是!”
“好好好!以后朕的画像只许涂大师那一版流传,其他人画的都给朕拿回来烧了!”
“是……”
“不过王玉峦这事做的还是不对,如果是王刃断然不会处理的如此鲁莽!”
袁修朝大门处走去,道:“周景焕是南周狗皇帝最疼爱的亲弟弟,他的话有时候比吹枕边风还管用。大靖刚灭了夜丹,北方有太多事情要善后,无暇顾及南方,这时候千万不能与南周发生冲突。”
“朕把他请来,就是认为他分量够重,找他和谈来了。王玉峦这下一闹,完犊子!”
吕禄道:“那怎么办?赶紧要王刃带着儿子去登门道歉?”
“万万不可!”跪在后面的魏优突然插话。
见皇帝和吕公公的目光同时射过来,魏优磕头道:“奴婢该死!”
“无妨!朕说了,朕就喜欢你插嘴!”
袁修手一挥,道:“说吧,要的就是你直话直说!”
“是!”
魏优这才抬起头,道:“王玉峦打了周景焕的事传出大靖,顶多被人认为咱大靖蛮横无理。但若是王刃带着王玉峦去道歉,那大靖刚刚建立的北伐之威将荡然无存!”
“你一个南周人在我大靖土地上欺辱我大靖老兵,打就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王玉峦没错,咱朝廷就不认错,就挺他到底!”
魏优朝袁修爬过去几步,接着道:“刚才陛下问我卫将军是否会感念您的恩德,相信这就是卫将军感念陛下之恩德的好时机啊!而且陛下保护功臣,朝廷上下会更加与陛下同心!”
袁修走到魏优面前,弯下腰问道:“那周景焕那边怎么办,就放着不管?”
魏优道:“南周皇帝既然答应让周景焕来,那就能猜到陛下的心思。他们不是来赏脸的,是来谈交易的。现在还没开始谈,周景焕是不会走的,他最多会把这次挨打也算进交易的成本里,到时候对陛下您狮子大开口。要平息南周的怒火,那就满足周景焕到时候提出的要求就行了。”
“他万一找朕要地怎么办,难道也给他?”
“南周不是夜丹,他们讲道理,至少装着讲道理,不会像夜丹那般强索强要。”
袁修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伸出手指抬起魏优的下巴,道:“魏优,你懂得好多啊……”
魏优立马扑倒,大声道:“奴婢之所有,都只为陛下一人服务!”
……
“你可看清了?”
“绝没看走眼,那赵五是个高手。”
张大连肯定的说道:“就是他在暗处先对周景焕动手的。”
王刃抓了抓椅子扶手上的狮子头,道:“朝廷传闻赵澄和右相不一样,还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