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赵欢被拧成了麻花形状,喊道:“夫人饶命,饶命!”
沐昭君朝几个背过身子的人扫了一眼,这才把手松开,道:“不是我非要当着他们剥你的面子,是现在情况已经很紧急了,稍有不慎,老大就没了!”
“不会的……”赵欢揉了揉耳朵,道:“我还算了解羊战北那个人,老子还没入土呢,他敢杀我儿子?”
“他不怕我让他绝后吗?”
“你就吹!!”沐昭君回到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接着道:“你现在要权没权,要兵没兵,他凭什么怕你?”
“夫人,你就信我的。”赵欢走到沐昭君面前,握住她的手,道:“换着普通人,羊战北杀了也就杀了,但我的儿子,他们不会那么鲁莽的。至少,他们也要榨干澄儿的价值,来找陛下和我多换点好处。”
“我不听你的!”沐昭君看向廉忠义,道:“先生,你说说!”
被点名了,廉忠义这才转过身,正色道:“夫人,右相说的言之有理,但……”
“对,我要听的就是你这个但!”沐昭君指着廉忠义说道。
廉忠义接着道:“但是抓住阿澄的不是羊战北,而是羊庆之。年轻人嘛,做事难免会冲动些,也不计后果些。上次陵山一役,阿澄让羊庆之吃了瘪,难保他不会报复。”
沐昭君脸色顿时一变,又坐不住了,起身道:“廉先生说的才是大实话!”
赵欢朝廉忠义看去。
廉忠义不惧赵欢的目光,严肃地说道:“夫人不是凡人,没必要糊弄他,咱们现在需要一起想办法。
”
赵欢的神色这才郑重起来,负手向前走了几步,道:“先生你说的是在理,但羊战北还没完全交权给他儿子,杀不杀澄儿,他羊庆之说了不算!”
廉忠义道:“但我们不能拿阿澄的命赌羊庆之的脾气啊!”
闻言,场间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变。
关键之处,被廉忠义一语道破。
沐昭君立马道:“赵欢,你马上写密折给陛下,求他派兵救人!”
赵欢道:“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离国宴才多久?大靖和南周结盟才多久?为了救澄儿,陛下会大动干戈撕破盟约吗?”
“好,我退一步说,南周愿意给陛下一个面子,放了澄儿,那肯定会狮子大张口吧?”
“你们知道袁彰的事吗?几年前他最喜欢的小孙子和大儿媳被海寇抓走了,海寇得知他们的身份后,要把他们卖给南周。羊战北借这个机会只找袁彰要两座桥的控制权,只要袁彰答应,他就帮袁彰把人买下来。”
“你们知道袁彰怎么做的?”
“不给!”
“为了守住国土,袁彰连两座桥都没让!”
“最后不但儿媳妇和小孙子没了,连他的儿子都搭了进去!”
赵欢朝众人环视一眼,厉声道:“那里是边境!
是军政最敏感的地方!如果羊战北释放澄儿的条件是要桥,要地,甚至更过分,你让陛下怎么做?”
“如果羊战北提了条件,陛下把皮球踢给我,让我做决定,你们让我怎么做?”
“我不管澄儿?那澄儿就没命。”
“我管澄儿?那老夫就不如袁彰,为了私情伤国辱权!”
沐昭君深受震撼,没想到赵欢想的这么远,但知道自己的男人说的没错,一时间有些失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娘!”朴有喜赶紧过去,抚摸着沐昭君的背。
“我自己的儿子我不着急?但想问题必须要全面,不然遭殃的就不是澄儿一个,而是我们所有人!”
赵欢走到门后,负手看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