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先生让他送你来。”
“好。”
电话挂断,旁边的室友朝他看过来。
杨子曳担忧,“怎么了,你脸色好白。”
课堂上打电话本来就比较惹眼,坐在四周的同学都将目光投向他。郁白含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举手上讲台同教授请了个假。
教授一听是要去医院,加上他知道郁白含的家里人就是他们C大的荣誉校友陆焕,忙准了假让人离校。
郁白含拿了手机一路跑去校门。
到校门口时,秦伦已经等在门外,两人目光相对,对方严肃的神色稍缓。
秦伦顿了下,伸手拍拍郁白含,“樊哥说是轻伤,上车吧。”
郁白含拉开车门往里一坐,心头依旧焦急不安,“嗯。”
…
私家车一路驶到了医院。
郁白含匆匆赶到病房,推门只见陆焕正立在窗前打电话——一只袖口挽到了胳膊,上面有包扎好的伤口。
樊霖也立在一旁,看着比陆焕严重一点。衣服像是被玻璃划破,沾了些血迹,脸上有一处乌青,但也行动自如。
郁白含起伏的心口终于稍稍定了些下来,他开口叫了一声,“陆焕。”
陆焕转头看到他,立马挂了电话朝他走过来。
郁白含看到他安然的模样不由鼻尖一酸,心口闷闷的,眼眶带了点潮湿,“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手撞了一下而已,没事。”陆焕停在他跟前,默了两秒又说,“不严重,只是想和你说一声。”
郁白含指尖落在他裹着纱布的胳膊上,指腹下触到的是温热的皮肤和鼓起的青筋,仿佛有鲜活的血液在流动。
“是司昙,是不是?”
他抿着唇,眼底浸了湿意。显得那乌黑的眸光更亮,视线定定地落在陆焕受伤的胳膊上。
他还是低估了司昙的狠。
知道最让人畏惧、受尽折磨的不是伤及自己,而是威胁到他最重要的人。
“嗯。”陆焕低低应了一声。
顿了顿,他忽然开口,“今天,是事故陆焕。”
“……”
眼眶的泪意一缩。
郁白含抬眼朝人脑袋看去,看了两眼又转向樊霖,“他有撞到头吗?”
樊霖,“……没有。”
郁白含松了口气,拍拍陆焕的俊脸,“都事故了,就别再逗哏了。”
陆焕抿唇,“……喔。”
郁白含站了两秒,还是没忍住扑过去抱住了陆焕的腰,埋进自己的萝卜坑。他隔着衣服,悄无声息地吻了吻陆焕的心口。
“怕你们白含自责担心是不是?”
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而不是瞒着他、等事情都全部处理完了,最后给他一个尘埃落定的结果——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沉重。
陆焕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下郁白含的耳垂,“你也不需要自责。”
他浓密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眼底的幽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他脑中骤然浮出了上辈子临死前那支离破碎而猩红的一幕幕画面。
但这次完全避开了。
他彻底跨过了命运给他安排的最后一道枷锁。
而且——
陆焕捏在人耳垂上的指腹微微收紧,浓稠的眸色中暗流汹涌。
上辈子不明不白地死去。
这次他终于知道车祸是出自谁的手笔。
埋在怀里的身躯忽而轻轻一颤。
陆焕低头看见郁白含乌黑的头顶,他正想要再次开口,就看郁白含从他胸前抬头,泪光又开始在眼底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