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再贫,认真地看了岑露白手上春联的题字,和她一起分了上下联,撕了背后无痕胶的贴纸,单手抬高,提着春联往门边去。
她让岑露白帮忙看高低位置,顺利地贴了上下联,最后贴横联。
岑露白说:“再左边点。”
姜照雪踮着脚往左边挪了挪。
岑露白肯定:“差不多了。”
姜照雪立刻如释重负地把春联按在了墙上。
门框太高了,她踮着脚也很难把横联最上边的那些胶一一按实,正准备向岑露白求助,一回头,她就撞进了一个柔软、带着成熟女人淡香的怀抱里。
“姜老师看起来不止学艺不精,手艺也不太好呢。”岑露白清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她微热的手掌贴着她的指尖在横联上移动,语调淡淡的,又仿佛含着笑。
姜照雪心跳没由来地漏了一拍,耳根发软。
她从岑露白掌下收回还按在横联上的手,岑露白也适时地退开了身子。
“好了,进去吧。”她望着她,神色坦然。
姜照雪眼眸瞬了瞬,把刚刚那一瞬间奇怪的感觉归类为不自在。
她点点头,没放在心上,和岑露白回到室内。周妈的饺子也刚刚好上桌,两人意思性地吃了几个,踩着五点钟的夕阳一起回岑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补足了眠,养好了精神,回岑家北山庄园的一路姜照雪觉得身心轻松,出来前的倦怠一扫而空,连回程的路途都不觉得难熬了。
岑露白用余光看她,不动声色地扬唇。
再次驶进北山庄园,庄园已经被装点一新了,整栋别墅主宅张灯结彩,空地上还摆了许多小朋友们喜欢的、憨态可掬的生肖大摆件,几个小朋友正燃着小烟花条绕着摆件追逐嬉闹。
总算是有点年味了。
姜照雪和岑露白避开小朋友们的打闹往客厅里走,临近晚宴时间,宴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连岑汉石都下来了。
看见姜照雪和岑露白回来了,岑汉石不轻不重地说:“正要遥遥给你们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快回来了没。”
姜照雪紧张,岑露白从容:“路上堵车了。”
岑汉石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岑遥察言观色,对着她们招手:“姐,嫂子,过来试试这个糕点吧,爷爷特地给你们留着的。”
岑汉石缓下表情,没有反驳。
周围人顿时都哄笑开来,有眼色地帮忙昭显岑汉石有多慈爱,多疼惜小辈,难怪刚刚什么都让人单独留了一份。
姜照雪和岑露白露出恰到好处的欢喜和不好意思。
满厅说笑声,一派家族兴盛、和乐融融的模样。
七点钟,除夕晚宴正式开席,坐了满满三大桌的人。岑汉石自是坐主桌,姜照雪和岑露白隔着一个庄心云,坐他左手边,岑露白婶婶、岑挺坐他右手边。照例是去年那样,岑汉石开场祝词,总结过去一年岑家、百纳取得的成就,点名褒奖家族成员里过去一年有卓越贡献的人,着重夸奖了岑露白、岑挺。不过,从措辞上来看,明显是对岑挺的嘉许更高,鼓励的话都是独一格的,谁都听得出来。
全桌人都跟着奉承,岑挺一副谦虚稳重、功成不居的模样,他母亲脸上却隐隐有得意流露,笑得快成一朵花了。
姜照雪无意识地用余光瞄岑露白。
岑露白长指搭在高脚杯上,轻轻晃动,唇角噙笑,神色温和平静,一如往常,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姜照雪稍稍安心。
一顿晚宴吃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岑汉石放下净完手,放下手帕,表示他先上楼休息了,大家接下来自便后圆满结束。
众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纷纷跟着离坐,小朋友们被解禁了般迫不及待地往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