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诸伏景光做搭档的事情,西高弥世是认真的。
现在来看,诸伏景光今天邀他出来是专门来买正装的,为了见某位警视厅的大人物。
联想到景光未来的命运,很容易就能得到对方是来邀请他加入警视厅公安部的,说不定这就是一次面试,如果他通过了就会在他毕业之后安排给他卧底的工作。
诸伏景光必然想不到这个发展,此刻景光答应他的约定是:将来做了警官,就和成为侦探的他做搭档。
如果可以西高弥世也希望会是这样。
可“神”会同意吗?
这个世界虽说是联动,却不像是合家欢的重制if线,大概率所有人的命运还要沿着之前的道路进行下去,直到终结的那一天。
弥世其实并不觉得终结是什么坏事,可事关诸伏景光——如今已经不再是隔着屏幕的纸片人,而是即使对身为可疑人士的他也会温柔关心的熟人,他果然还有些私心。
——不能改变剧情。
过去的记忆清晰地重现于眼前,让弥世有些心烦。如果是漫画效果,现在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忆杀。
只要神明需要,他就能清晰地回忆起过去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想忘都忘不掉。
而这种回忆,对于外人来说充其量也只是个刀子,共情能力强的人可能会感到难过;而对于他,则是重复地将他的伤口扒开。
诸伏景光看到,在和自己说过话后,弥世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虽然笑容的弧度没有一丝的变化,气场也十分温和,偏偏就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有时候他真的会觉得这孩子是来到现实的西高弥世,因为承担了太多,连自己的情绪也要尽可能的隐藏。
一个没有负面情绪的朋友很好相处没错,可谁又不是圣人,怎么能永远都在微笑呢?
意识到诸伏景光眼中的担心,弥世也没想到他如此的敏锐,该说不愧是心思最细腻的景光吗。
正是因为景光细腻,所以才不会追问他,如果这里的人换成松田阵平,那他今天必须要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回家了。
“拉钩。”弥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朝着诸伏景光伸出了右手的小指,话说到嘴边还是改口了,“不用一定这样做,但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答应我。”
诸伏景光将其归结于弥世没什么安全感,同样地伸出了小指,牵住了弥世的手指。
“好,拉钩。”
*
和景光分开后第二天,弥世就生病了。发烧到了三十九度,连之前说好要去参加他们的毕业式都没能去成。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几次生病体验的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只是觉得反应比平时更慢了一些。
不过因为前天晚上又是熬了通宵,原本出去了一整天已经很累了,他打算早点休息,可是闭上眼睛就在做噩梦。
最开始是温柔地问他要不要吃甜品的景光下一秒中了弹,画面一转是那天和萩原一起在高架桥上抽烟的时候,萩原忽然跳了下去,水泥地突然就染红了。还有松田,他在水族馆看到封闭的水箱里沉睡着的松田,无论他怎么做都没办法弄碎玻璃,以及伊达航,正在和他说着话,忽然就倒下了,接着一旁的人就告诉他没救了。
甚至连降谷零都有份,特别OOC地抱着他哭。
弥世难受地一晚上都没闭眼,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然而不多久闹钟就响了,他想起今天要去参加那几个人的毕业式,用清水洗了把脸决定起来。
室外气温接近三十度,弥世却觉得有些冷,站在衣柜之前思考了半天,发现这里唯一一件厚衣服是他来的时候穿的那件恐龙睡衣。
他过来的时候是八月份,就算买现在要穿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