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昼黑莲花的厉害, 最是懂得什么时候以退为进,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退回了手,笑着安抚容穆道:“没事,亭枝便喝哥哥给的水吧。”
容沥眉头一皱:“谁是你哥哥?”
容穆连忙接过南代王手中的茶盏:“你、你是我大哥。”
商辞昼怎么回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是不是天生没有社交障碍!
商辞昼摆了摆宽大袖口, 坐的很有“正室”的端庄:“南代王恐怕对孤有什么误解, 正巧孤今日前来, 我们可以好好沟通沟通,以谋两国安稳太平。”
容穆觉得这就是他不能触及的领域了, 于是往后缩了缩,看着商辞昼与容沥对视。
几息之后, 容沥面无表情的开口:“阿穆是何时回来的?”
商辞昼:“新帝七年五月,夜中, 雨。”
容穆倒吸一口,你没事吧,记这么清楚干什么?!话说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复盘的啊!
容沥又道:“你当时为何封他为侍君?侍君在大商地位卑贱, 你既然找回他, 为何还要这样对待?”
容穆:……来了,逃不开的死亡问题, 这个事儿要是说不好,两人当场估计得干起来。
商辞昼果真沉默了一瞬, 然后才道:“十年过去,孤当初已不认得他了,侍君一事叫孤追悔莫及, 所以孤想着怎么补偿回来。”
容沥神色嘲讽:“哦, 所以陛下想怎么办?给他爵位?封他为异姓王?”
容穆觉得商辞昼这个恋爱脑可能没往这里想, 果不其然对方道:“异姓王不还是要俯首称臣?孤不愿他那样,所以在谋划准备用另一种方式将他写入我大商皇碟……”
“孤想要他当孤的君后来着,本来不打仗的话,这件事已经在筹备当中了。”他语气中甚至有一点埋怨。
容穆:“!!!”
这是可以说的吗!商辞昼你清醒一点,南代王的桌角都要捏碎了!
商辞昼不相信南代王没有看出来他的心思,给他挑刺儿那便是不愿意理会这件事,但他好不容易将容穆找回来,怎么可能就这样彻底放他回南代?
容沥不想要谈什么,他就偏偏要试探这方面的底线,总归如今时机正好,南代的嫡王子,就算是大商的世家大族也没有置喙身份的余地。
商辞昼眼眸微闪:“南代王是长兄,长兄如父,你觉得这件事如何?”
南代王却避之不答:“东宫废宅又如何解释?”
商辞昼坦荡道:“东宫不是废宅,是除了大商皇宫最安全的地方,况且当初是亭枝自己要去那里,孤思念他,连夜从皇宫追了出来,此事有据可查,南代王尽管去探。”
容沥面色铁青:“容钰说,你夜夜与他住在一起,本王不信就你这个狼子野心,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容穆夹在中间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孩子大了给孩子留一点面子吧!
容沥察觉他抖了一瞬,还不忘拍拍他的脑袋:“一会先去洗个热汤,叫婢子给你撒上花瓣沐浴,瞧你在大商都过的是什么粗糙日子,脸都不润了。”
商辞昼抬眼看了容穆一眼,愣是没从那抹了两道小灰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妥。
这南代还真是穷讲究,小孩好好长身子就行了,养的好不好上称称一称便知,看什么脸。
商辞昼整理了一下衣摆,正面朝容沥道:“孤的确狼子野心,但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孤一直追求他,但亭枝总不给孤一个名分。”
容沥冷声:“夜夜睡在一起的追求?他这么漂亮,你晚上难道只给他压被子?”
商辞昼:“……”
容穆虚弱举手道:“……是,是这样的,他的确每晚只给我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