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担心留下的杨氏和念儿。想着要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听霍惜询问,杨氏有些不解:“这怎么说?”
“这回只留下娘和念儿,我有点不放心。”把他俩放到城里,人多嘴杂的,霍惜有点担心。
而且是找个地方现在就开始赁屋到明年春日,还是先短暂地租几天,下雪前再另租?
要不是还需要霍二淮划船,她都想把霍二淮也留下。霍二淮不行,霍惜又看了看杨福。
杨福身子一缩:“我跟你们同去。路上也好跟姐夫换换手。”
好吧。杨福也要同去。
这回装的粮估计少不了。只霍二淮一个人划船确实有些吃力。要不自己陪杨氏留下?
杨氏见霍惜看她,便说道:“你跟你爹一起去。有你在,娘放心。不用担心娘,娘一个人还带不了念儿?不过几天功夫,你们就回来了,大不了娘不出门就是了。”
霍惜想了想:“要不,咱这回先去前进村赁个屋子住?有赵婶子他们看着,我们也放心?”
杨氏和霍二淮对视了一眼,眼神一黯。
人生地不熟,担心他们母子。要说熟悉,没有杨家庄和霍家坝更熟悉的了。只是,去了那两个地方,估计想清静都清静不了。
杨氏便点头:“那行,咱先去前进村赁屋子,先赁个十天半月的。我还能跟你赵婶子赵奶奶说说话,互相有个照应。在村里赁屋,还能便宜些。”
一家人商量好房子的事,便把今日买的鸡鸭都抹好料,该腌的腌,该晾的晾,在船舱里拉了麻绳,挂着阴干了起来。
直到余晖落下,才把船划向桃叶渡。
霍二淮先是择了一处河道,下了网,下了虾笼蟹笼,这才把船划回桃叶渡。
路上遇到回港的渔船,也向他们收了些虾蟹,又卖出几坛酒和桐油等杂物。
一路卖货一路把船摇回桃叶渡。刚把船栓好没多久,各家的船也陆续回来了,纷纷打招呼,询问今天的渔获。
“杨福,你快来看!我今天和我哥把船摇到长江口去了,网到了好几条大鱼!个个有七八斤重!你快来看!羡慕不死你!”
杨福和霍惜在船头帮杨氏做晚食,钱小虾的声音就远远传了来。
混着橹板划水声,声音里都带着几许兴奋。
杨福起身,站在船头,远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那什么表情?不服气?来啊,一会到水里憋一个,看谁憋的气久!”
“来就来!”
两人不服气地顶牛。霍惜白了他俩一眼,俩幼稚鬼。又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钱小虾,一会有你哭的。
就不说。
直到杨福拉着钱小虾,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在水下断断续续憋气了小半个时辰,霍惜才一边帮着杨氏摆饭,一边招呼杨福上来吃饭。
此时桃叶渡的渔民陆续都回来了,都趁着最后的余晖做晚食。
霍惜盘腿坐在自家的船头,夹着小方桌上木头碟里的青菜,边喝着鱼汤,边状若无意地跟杨福说道:“哎,咱这船都要被征调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地方做饭了。”
此时各家都端着碗蹲船头吃饭,一边扒饭,一边看着霍家人围着小方桌吃饭,佐点味。那耳朵都竖着呢。
一听霍惜这话,均愣了愣。
“咋的,你家船要被征调了?被哪里征调?”有人问道。
钱小虾愣过后,捧着碗笑了起来:“哈哈,杨福,看你还得意,船都被人征调了,你要在野地里住咯。我家船虽小,但好歹有个窝。哈哈哈。”
杨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霍惜给杨福夹了一筷子菜:“舅舅,多吃点,以后搞不好就要吃干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