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丰来还饭盒,来拿酒水的时候,又给了霍惜一两银子。
“大人吃了那两道蟹粉做的菜,觉得好吃。给你的赏。”
“多谢大人。贺哥哥替我谢谢你们大人。”霍惜很是开心地接过赏银,当着贺丰的面小心翼翼地揣进腰间荷包。
贺丰看着她这般作态,笑了笑。
点了点头:“晚上警醒些,多注意粮食,不可出了差错。明天到淮安,监兑官要上船取粮样验粮。”
“是。贺哥哥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看守,不让漕粮有半点损失。”
贺丰点点头,乘船离去。
“惜儿,取什么粮样,为什么要验粮啊?”杨福想不明白。
农户们交到江宁县衙的税粮,衙差们不都是开袋验过,又重新分装,才让扛夫搬上船的吗?为何又要取粮样,验粮。
钱小虾方才趴在郁江船上,见贺丰过来,不敢动,这会人走了,忙攀上霍家的船。
“对啊,我也想知道。”钱小虾说了一句。
见郁江和霍二淮也竖着耳朵听,霍惜便向他们说道:“当然要验粮啊。”
“咱一路都走了两天了,谁知道这一路会出什么问题。在江宁县衙是验过粮,但万一有人胆子大,在这沿途把粮换了呢?以次充好呢?不得再验验粮?”
漕粮,要是出了差错,那都是掉脑袋的事,谁敢轻心?
“咱一路都没靠岸,怎么换?”
霍惜朝钱小虾翻了一个白眼。
“那江湖上手段多着呢。你不上岸,别人不能靠过来?白天不行,晚上不能摸过来?万一把你迷晕了,把你一船粮都换了,新粮换陈粮,好粮换糠皮,谁敢负这个责任?”
钱小虾张大了嘴巴,还有这样的手段?
他们都是老实人,没有想到这些弯弯绕绕。
霍惜往脑袋上横着一比划,钱小虾就吓得闭上了嘴巴。
要是一船粮食被人换了,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一会定要交待他哥他爹娘好生看守。没得把一家人赔进去。
“那取米样又是为何?”郁江问道。
“取米样,是查看米色好坏,根据粮食种类,存放至不同仓廒。”
“有很多仓廒吗?”杨福很是好奇。
“当然啦。前朝一年的漕粮就有数千万石,一个仓廒才能装多少。”
见杨福张大了嘴马,霍惜笑笑:“前朝除了淮安,徐州,临清,德州,天津五大官仓,在大都还有京通仓,在各州府还有县、镇小型水次兑军仓。有些仓廒能存粮几十上百万石,有些小的只能存上万石,各仓廒都不一样。”
大伙齐齐张大了嘴巴,天爷,数千万,石?
那得是多少粮食?
得建多少粮仓?又怎么防虫鼠的?
钱小虾和杨福只觉得又开了一回眼界。
“那看粮样,是决定把它们存到哪个仓廒吗?”郁江又问。
霍惜点头:“漕粮有很多用途,有供给宫廷专用,王公贵族及百官用的白粮,还有民用、军用粮,还有军马用的饲料。都要看粮样,看好坏看种类,进行不同仓廒储存。”
大伙听得纳罕不已,只以为运一趟粮食就罢了,竟没想到内里有这么多门道。
“惜儿,白粮又是什么?还只供给宫廷、王公贵族及百官用?”霍二淮也问了句。
“爹,白粮就是苏州、松江、常州、嘉兴、湖州五府征收的,专供的粳米和糯米。”
“天爷,还五府专供。怪不得卖那么贵。”
霍惜点头:“是贵呢。但咱就在近便啊,平时想吃,还能买得到,别的州府可买不到。”
“那我以后有田了,我就种粳米和糯米。”钱小虾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