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悟和吴氏笑着打量霍惜,见她长高长开了不少,很是欣慰。
“我们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都念着你。正好收到你的口信,又有船,我和你外叔祖就想着来看看你。”
“再有就是借着便利,也来瞧瞧宁波港的热闹。这边我们还没来过呢。要不是家里走不开,你舅舅舅娘都想来。你看茵儿和奕儿……”
吴氏朝两个孙子那边呶了呶嘴。
霍惜便扭头去看。
见茵儿和奕儿盯着码头上的番人和番船,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摇头失笑。
“跟念儿当初一模一样。”
吴氏听了就笑,又问了霍念几句,见他安好,放了心。
“不会耽误你的事吧?”李石悟有些担心。
霍惜摇头:“没事。事情都办好了。这回运来这一船货,是额外的惊喜。货都是能放的,我也不急着回京。”
那就好。两位老人吁出一口气,就怕耽误孩子的事。
霍惜让香草陪吴氏和茵儿奕儿去看热闹,又让两个镖师跟着。她则和沈千重与李石悟对账。
“这次你要的急,我把存的丝绸都给你运过来了,本来是准备让你峪舅舅运去松江的。还到嘉兴铺子上把仓库里的存货都要来了。还在两县采购了些。总共三千匹。来不及染色,多半都是白绸布。”
霍惜点头,去看绸布的成本。
沈千重并不知李石悟与霍惜的具体关系。
只观李石悟一得了口讯,倾家出动,又是搬空布匹,又是四下联系货商买货。松江的铺子也是交给这李家的二儿子。
沈千重便知东家与这李家关系密切。
说道:“三千匹已是不少。这么短时间能弄到这么多,我是万万想不到的,多亏了李叔一家辛苦奔波。”
李石悟便说道:“惜儿的事就是我全家的事。”
扭头对霍惜笑道:“你这孩子也是有些运道,让沈掌柜这么能干的人替你卖命。可得当自家人一样相待,可别放跑了他。”
霍惜点头应是。知道外叔祖是在教她。
沈千重就笑:“要不是遇上东家,哪有沈某的今天。没准我父子二人还在京城码头给人扛包呢。”
几人说笑了几句。见采买来的绸布不少,瓷器也有半船。只茶叶不多。
“那茶叶想多买,得有茶引。能买下这几百斤,已是走了不少关系。”李石悟觉得没能帮到惜儿,有些遗憾。
霍惜安慰他:“没事,我原就没抱太大希望,有这些已足够。就这些已能跟番人多换好些番物了。”
对过账目,霍惜便带着沈千重和雷大去寻那两个渤泥人换货。李石悟则去找吴氏和两个孙子。
两个渤泥人见霍惜又运来一船货,很是高兴,带霍惜去挑了一船番货,又把之前寄存在他们船上的货帮着装运拉走。
霍惜总共运了三船货,换的一些珠宝玉石及香料檀木这些价值高的奇珍异货,两艘船倒也能装完。
交易完成,霍惜很是松了一口气。
两个渤泥人要了霍惜在京城的地址,霍惜也给了。两个渤泥人高兴得很。
将来他们再来,或是与他们相熟的人再来卫朝,有个这么投缘又懂他们家乡话的人也好办事。
为了表达感谢,两个渤泥人还送了霍惜好几件精美的工艺品。
霍惜也没推辞,收了下来。
转手给了李石悟和吴氏。两人推辞了一番,却不过,就高兴地收着了。
“这漆盒可真好看!这是什么雕的,这么白,是玉吗?”
“不是,是象牙。”
“原来这就是象牙啊。这牙齿长这么长,那大象得有多大!”吴氏很是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