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那人一看就知道是精明人,又仗着兄长的身份,只怕还想着摆弄下面几个弟弟。
“爹安排他们去村子里收货卖货吗?”
杨氏叹了口气:“现在京郊附近的生意,做的人多了,他们都是生面孔,怕是揽不到生意。你爹就建议他们可以一边打渔,一边做客舟搭载乘客的生意。那村里用牛车载客拉货,一月也能赚不少。那船载的还不比牛车多?”
勤快些,一天都不止挣大几十文。
“所以他们把船改为客舟了?”
“没有。只你三叔带着霍彤做那客舟的生意。你大伯看不上客舟那三瓜两枣,听说进村收货卖货赚得多,便带着霍玄去做贩货生意了。不过依娘看,大房人都是吃不得苦的。能不能赚到钱且不知呢。”
手脚勤快的,别人又给领了路,怎么着都能混口饭吃。吃不得苦的,把饭端到他面前,估计都懒得动手,还得人喂进嘴里。
杨氏撇嘴。
想起霍大秦打探这个打探那个,还想上衙门查霍二淮的家财,心里就不屑。
家里的产业,都不在霍二淮名下,就是为了防着霍家。
又想起大房那家人,对二淮的安排这个挑剔,那个挑剔的,只想二淮给一大笔银子才好。想起霍大秦那一副他是兄长,看不起二淮的样子,她心中就窝火。
她和二淮那十年,难成那个样子,孩子生病了,回霍家想借一百文钱,还被霍大淮说家里这个困难,那个困难,不肯借。
那年船遭了风,被掀了顶,没钱补,大冬天的想回家住几天,秦大淮还一副他们想回家分家产的样子,说了不少酸话。
二淮连夜带着她和福儿离开了霍家,三人在村口一个废弃的土坑里过了一夜。临走捡了人家不要的稻草,给船扎了顶,一家人在船上熬过了那几天风雨。
这桩桩件件,光想起来就心酸。
霍惜给她擦眼泪,温声安慰:“娘,都过去了。如今咱家过得比他们可强多了。”
“是,咱家现在过得强。他们还得上门来求咱们给活干,娘想着就开心。”
杨氏在脸上抹了一把。
“那会他们说你爹绝户,现在爹娘不仅有你和念儿,还有安安了,爹娘心里高兴。”
安安感受到杨氏的情绪,伸着小手在娘的脸上抹了一把。让杨氏欣慰得很,抱着他狠亲了两口,觉得上天待自己和二淮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