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俨连发数封书信。
封封表明他的立场。他的婚事只能由他自己做主,这是当年老侯爷允诺他的。不满的话就去问老侯爷。
又去信负责云南事务的巽五、震六,斥责了一番。
竟然出现这样的错漏,消息未及时来报,是为失职,罚俸半年。底下有办事不力的,统统换掉。
又让坎二亲自把他给霍惜写的书信送回京城。
霍惜看了他的来信,松了一口气。
“对你家少爷说,我相信他。让他安心办差,莫分心。我等他回来。”
坎二也大大松了口气,这马不停蹄的,他容易嘛。
“姑娘还是亲自给爷写一封信吧,以安他的心。不然他这日夜挂怀的,恐差事也办不好。”
霍惜点头,“那等你走时,再来取吧。”
“行,那我这就回府去了,爷也给夫人写了一封信,我在府里休息一天,明早就走。”
霍惜点头,拿出穆俨写的信,又细看了一遍,磨墨回信。
写完封口,让踏月给坎二送了去。
程氏收到穆俨的信,也是放了一颗心。她儿子不低头,别人还能强按他洞房不成?
英国公的嫡长女,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桩好亲,不仅身份配得上,人品能力样样出众,她做梦都盼着帮儿子把人娶回家来。
就儿子那样尴尬的身份,英国公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这等好事,还往外推?
太夫人的打算,是打量别人不知道呢?
这是京城穆家祖宅,可不是云南穆府,掌中馈的是她,余文英想出府,想坐实流言,也得问问她答不答应。
忽然下人来报:“夫人,太夫人带着余姑娘出府去了。”
程氏一愣:“出府?可知去哪里了?”
“听说要去安南伯府。”
“安南伯府?”
程氏这才想起安南伯夫人今天好像是组织了消暑游园会的。
愤恨地咬了咬牙,她不放余文英出府,太夫人却屈降身贵把她带出去了。
“去,吩咐马房,夫人我要用车。”
“哦,对了,再去英国公府一趟,看二夫人有没有去安南伯府,若没有,就说我邀她同去。”
“是。”
安南伯府的花宛里,各夫人各贵女,穿得花枝招展,穿梭花间,美得像一幅画。
余文英容貌秀丽,家里又有钱,打扮得很是华贵,惹人多看了几眼。
“哎哟,这位姑娘可不曾见,是哪家贵女?”
各夫人太太们参加这个宴会那个宴会,除了联络交好,多数都在为家中的子女找联姻对象。如今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是有妻有妾,儿女成群的?
当个好主母,可不止要给自己生的找亲家,还得操心底下一堆庶子女的婚事。
余文英一脸羞涩,温声细语地一一回话。
哎幼,这姑娘真真可人疼。
姓余?哪家的?再看她紧紧跟着黔国公府的太夫人,人精一样的夫人们,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目光闪烁,这都把人带出来了,那流言看来是真的了?
哎哟,大好的一个才俊,怎的让遥远西南来的女子抢了先。不由得扼腕。
另一边,程氏和侯氏也到了,有爱看热闹的夫人向她求证,“你家大少爷这是好事将近了?”
“什么好事将近。他如今在替皇上办差呢,说是要练兵什么的,我也不懂。我这愁他的亲事,都愁了好多年了,你们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不肯点头,也不知要寻个什么样的。只说要自己做主。”
“府上不是住了一个?我还以为你家大少爷好事将近,我这喜钱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