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帮着收拾穆俨的行李,除了有给她和儿子带的礼物,还有一个匣子。
里面是一匣子的金票,且全是大面额的。
足有一二百万两之多,这还是金票!如今一金抵十银。这得是多少银子!
吓坏了霍惜。
不过被皇上派去淮安扬州调查盐务,这一回来,竟带回这么多金票?这捞得是不是有点狠了?
见他出来,扬了扬手中的匣子,问他何处而来?生怕他犯错误。
永康帝嫉恶如仇,这还是自己撞了过去?
“咱家也不缺钱财,就是小渔儿,小渔儿的儿孙都能什么都不用干,躺着吃喝不用愁。”
他们夫妻攒不少钱财,实不该再做这么容易被人捏把捏的事。
穆俨大长腿一伸,在床上盘坐了下来,也没急着回她,见儿子朝他招手,坐到儿子身边,摸着儿子的脑袋,“我们渔儿在玩什么?”
“玩叠塔楼。”好多天好多天没见到爹爹了,小渔儿笑眯眯坐在爹爹怀里,抬头盯着爹爹不放。
“是嘛,让爹爹来看看,我们渔儿都搭了几层。”
“搭了三层了,”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
“这么厉害啊。”
嗯嗯,渔儿好厉害的,都没倒。“爹爹一起搭。”
“好,爹爹陪渔儿一起搭。”
见他只顾陪儿子玩,没回自己,霍惜看着一匣子的金票,心里七上八下的,气得在他大腿上狠拧了一把,他没叫疼,霍惜却手疼了。
这人,大腿肉紧实得拧不动。
穆俨看了她一眼,笑道:“是不是笨?软的肉你不挑,挑那里。”是不是傻。
“哪里软?”
穆俨眼睛往下一撇,霍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气得又捶了他一记,无赖,色痞。出了一趟差,憋得狠了?
“娘玩。”小渔儿不懂父母的眉眼官司,招呼娘一起玩。
霍惜朝儿子笑笑,“小渔儿和爹玩,娘看看谁搭得又快又稳当。”
“渔儿搭得快又稳当!”
“好,渔儿最棒棒。”
小渔儿一听娘夸他,立刻就沉了进去,那认真的模样,跟他爹一模一样,做起事来,都心无旁骛,这基因遗传得好。
穆俨一边陪儿子玩,一边回霍惜,“那匣子里的金票,你可别动,那不是咱家的。是我明日要进宫呈给皇上的。”
“呈给皇上?”
霍惜愣了愣,想明白了,“是淮安扬州两地盐商,献给皇上的?”
穆俨点头,“不然你真觉得你夫君一个锦衣卫四品佥事,出一趟公差,能收这么多金票?”
锦衣卫四品佥事是没错,但谁让他还有个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呢?
而且给皇上守了几年的大殿,在别的官员眼里,他就是妥妥的帝皇的耳朵和眼睛。
不然,锦衣卫派谁不是派?派他一个四品佥事去调查盐政?
他上头可还有指挥使,指挥同知,比他官大。且跟他平级的也不止他一位佥事,差他半级的还有两位镇抚使,也都是永康帝的心腹耳目。
他不过占了一个身份上的优势罢了。
国公府世子,不用想着往上爬,不用结党钻营,只等个若干年,袭了爵就是超品国公了。再钻营,还能当异性王不成?
想啥美事。
这大卫朝到目前为止,就没有活着的异姓王。
死后追封王的,也没几个。
就穆俨的祖父,前西宁侯穆英,身为太祖的首位养子,得太祖和高祖皇后宠爱信重,也不过是去世后,才被追封成黔宁王。
就他这跟皇室沾亲带故,又是世子的身份,皇上用他用的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