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转身进了府,就遇上特意迎来的君氏婆媳二人。
“璎儿身子有些不好,你大嫂年轻不知事,我这忙得都不知你竟又在府门前被人堵了。可解决了?”君氏一脸关心。
“啊,璎儿身子不好?可请府医看过了?我从京师带了些药材过来,等会让人取了送过去。”
乌氏顿了顿,君氏则喜道:“那可好,京师的名医多,药材也比我们这小地方强,那我就替璎儿谢过你这位二婶婶了。”
明知君氏婆媳早已知府外情形,且府内都是她们的眼线,霍惜还是把方才府外的情形跟她们说了一遍。
“事情解决了就好。先拖几日,待国公爷那边有书信回来,看他如何指示。这样的事本就不该我们后院女人操心,合该由他们男人操心去。你且才来,就让你遇上这样的事,是我的不是。国公爷知道怕是要埋怨我了。”
“姨娘过谦了,这些日子姨娘辛苦为我一行人安顿,我这万事不用操心,对姨娘感激得很。若姨娘有用得着我的,只管开口。”
“好好,还是你懂事。”
双方都客套了几句,也就各自散去。
君氏站在原地看着霍惜离去的背影,目光闪烁,悄声吩咐了两句:“让人盯着世子院,若有动静,及时来报。”
“是。”
而霍惜回了院子,也招来暗处的坤四等人,问他们院中院外有无动静,“不可松了劲,把院子围实了。若有打探,只作不知。”
“是。”坤四抱拳应下。
霍惜坐下翻起登记的名录。
马嬷嬷在旁有些忧心地提醒:“姑娘,本朝有规定,军户是不允许从商及从事其他谋利手段的,姑娘这若是让他们做了活计,会不会违反了规定?”
霍惜翻看花名册的手顿了顿。
她出自军伍世家,又嫁给穆俨,对军中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本朝的军户一部分自前朝继承而来,大部分则由从征、归附、谪发(犯罪之人)、垛集(强征民户)、简拔民户而来,为世袭军户。
军户中又规定,户出一丁赴卫所当兵,是为旗军。旗军或操守,或屯种;户出一余丁随正军到营,左助正军,供给军装;户下若无丁壮,须佥幼儿为“幼丁”,以备成丁后勾补当差。
如果某一军士的一家系已全部死亡,便到原籍勾取族人顶充。
军户身份是世袭的,子子孙孙都要当兵,不允许科举,从商,及其他谋利手段。朝廷分给军户田地,要求他们耕种并上缴税收。
但一方面限制了他们的行为,一方面又拖欠军晌,税收过重,导致军户生活无着。
像支阿婆这种,她家男人和两个儿子都战死了,留下一个六岁的小孙子还要充幼丁,她一个半劳力要带两个幼童,还要耕种分给他家的田地,只怕难以为济。
若她家男人和两个儿子的无恤金能落到手里,紧巴着应是能把日子过下去的。
而且今天来的人也不全是军户。有一部分是家中为避免他们成军户,把另一支子孙分出去的,做为军卷上来要说法的。
这些卷属当初随军而来,如今生活无着,故乡又回不去,日子过得艰难。
“如今军晌拖欠,卷属们要做些旁的,卫所只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缴够税赋就行。除了兵丁,妇人孩子等卷属,若有余力,都可以出来挣一份活计。”
而且军晌拖欠,只怕军心不稳,她这也是帮助稳定边疆军心,且她不用兵丁,哪有什么违制之事。
“对啊,我们不用兵丁,不用青壮男丁就好。而且难道事情不解决,我们夫人天天出门都要被人围堵不成?”
香草满心满眼都是她家的夫人,只要霍惜说什么做什么,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