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大庭广众之下落水,又被湿漉漉的捞上来,名声自然是有所损毁的,并且被围观的人们津津乐道,很是传了一阵子的闲话。
但当时好在是全程都是祁欢指挥自家的丫鬟婆子在捞人,好歹没弄出和外男肌肤之亲怎样直观的丑事来。
最后秦家那边,秦颂都对他们凌家看不上眼,兴师问罪都是找的祁家。
别人不知道,星罗却知道因为那事儿牵连,自家小姐受了秦家多少挤兑和为难。
她甚至以为——
祁欢这婚事一直退不掉,就是因为秦家还在为了那天的事置气,故意卡着这事儿为难自家小姐的。
更别提,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凌娇娇还口无遮拦,扣了顶推亲堂妹下水的屎盆子下来……
纵使后来杨氏明里暗里都散了些消息出去,说是凌家的问题,甚至有那天祁正钰打包将凌家人赶回去的事实作为佐证……
可是也仍有好些人永远就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祁欢一样还是受了连累和影响的。
今天这一出,也算新仇旧恨了,星罗便是心中义愤难平。
祁欢看她那气呼呼的模样,便觉得这小丫头护犊子起来样子还蛮可爱。
闲来无事,便有意逗她:“既然看出来了她是打算故技重施,那依你看,她这又是为什么?大姑母这内院守得极严,有目共睹,她为什么非得顶风作案,来碰这个壁?”
主人家可以将男女宾客分开招待的,凌妙妙却非要找借口往隔壁闯,她想要过去做什么……
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星罗闻言,这才开始深入思考。
这个小丫头,向来都是精明干练的,片刻之后就是愕然道:“老侯爷说了,下一任上就叫她们母女都跟着凌家老爷去放外任,她这是铤而走险了?今天要真出点什么事,就因为是件丑事,就只得是将计就计的尽快完婚以平息事态。官员调任的文书,要等这月下旬春闱放榜之后才会陆续下来,只要她能赶着在这事前找到一婆家,完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留在京城了。”
高家的门槛高,今日受邀前来的,大部分都还是高门大户的子弟。
凌妙妙如今应该是病急乱投医,她未必就是真的已经打算好直接盯上谁了,只要能混到对面去,随便碰瓷一个……
家世背景也不会太差。
本来以她一个六品官家女儿的身份,就算仗着有长宁侯府这么个靠山,她现在身上也背了瑕疵的,肯与他们议亲的也没什么太像样的人家。
想来以她们母女的心气儿,也瞧不上,所以才打了这样的主意——
今天来高家随便抓一个倒霉蛋,都比能正经议到的亲事强。
祁欢道:“更有甚者,赖定了一门婚事,她如果拖到下半年去完婚,那么连带着小姑母就也可以需要替女儿筹备婚事做借口,顺理成章留在京城了。”
星罗是此时方才大惊:“您是说这事儿可能是小姑奶奶指使她的?她怎么敢?”
一个当娘的,给女儿出这种馊主意?真不是毁人吗?
星罗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大姑奶奶本来就很烦她了,她今天在高家表小姐的及笄礼上闹这事儿,大姑奶奶指不定得生多大的气呢。”
“所以我才会猜她是故意的。”祁欢眨眨眼,莞尔勾唇,“反正大姑母与她关系也不亲厚,今天这事儿若是成了,不仅凌妙妙有了归宿,还能顺带着狠狠打了大姑母的脸。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可她们姐妹毕竟同出一门,今天凌妙妙要真出了丑,她的名声一败涂地的同时,多少也要牵连高云渺和咱们祁家的姑娘,后面大姑母给高家表妹议亲的时候,没准都要受阻。”
通过自毁,来坑别人。
这做法看似不可理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