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慢慢回味过来,祁欢这次大约是真被他气的很了,所以才也故意说了那些话来气他。
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确实,她再怎么生气都正常。
后来他去找祁正钰,也没法怎么解释,只就半真半假的给对方透露,他只是和祁欢闲肆意闲聊,可能是有些口不择言……
这多少表明了他的态度,却不知道——
对祁正钰能起到几分的牵制作用。
现在他若要强行留下来掺合,正如祁欢所言——
没立场也没理由,祁正钰都能义正辞严叫人把他轰出去。
秦小侯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却是极少遇到这样进退维谷的两难处境。
他杵在这里不动,外面庞氏带着一双儿女等了他许久不见他出来,便打发秦硕回来寻他。
秦硕此时再看祁欢,还是有种本能的心虚,缩了缩脖子,从她面前过时还特意绕了一脚,这才蹭到秦颂身边:“大哥,你站这里干嘛?母亲还当你醉倒在酒桌上,出不去了呢。”
他大哥是挺冷淡的一个人,今天在祁家的宴上却来者不拒,灌了好多酒,秦硕在别的桌上都看傻眼了,可又知道他脾气,都没敢上来劝的。
此时看他站的稳稳地,目光沉毅理智,这才放心扯了扯他袖口:“走啊。”
旁边的祁欢一直没再回头看他,秦颂这才被秦硕领着出了门。
外面的马车上,秦颖也趴着车窗等了许久,不满的嘟囔:“大哥你怎么这么慢啊?人家都困了。”
秦颂有点魂不守舍。
庞氏才要吩咐车夫走车,秦颂却突然声音沉沉的道:“我喝多了酒,这会儿有点头晕,你们先回吧,我先缓一缓。”
庞氏紧张儿子,立刻有些慌张:“那就上车来吧?”
连忙就要腾地方。
秦颂摇头拒绝:“吃了酒,闷在车上头晕。”
他转向秦硕:“你先护送母亲和颖儿回去,我在后面走一走,醒醒酒就来。”
一家人看他眉头微蹙,脸上确实见着几分难受的模样,倒也不疑有他,只嘱咐他注意安全,也便先走了。
秦颂牵马,带着简星海,徒步慢悠悠的朝巷子外面走。
长宁侯府的大门之内,把所有客人都送出家门之后,祁欢也没急着听吩咐去外书房找祁正钰。
反正是去挨收拾的,没必要这么上赶着。
她依旧是跟着杨氏,又陪岑氏一起安排人收拾善后,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雇来帮佣的人打发了,府里下人也全部赶回下人房睡觉去……
岑氏如今在大房的人面前都属强颜欢笑:“今日又辛苦大嫂了,为着我们的事奔忙了一整天,天色不早,欢姐儿早些送你娘回去歇着。”
杨氏还没说话。
已经在远处等了有一会儿的祁正钰的那个亲随就跑过来,“世子夫人,二夫人,侯爷叫您二位带着大小姐一起去世子的外院书房说话。”
处置家里坏了规矩的晚辈,是需要把所有有话语权的长辈全部叫过去的。
当然——
在祁正钰的概念里,祁文晏除外。
杨氏于袖子底下执起女儿的手,牵在自己手里,神色如常。
岑氏则是明显的诧异。
她先是去看大房母女俩,见她二人的神情,就更奇怪了:“都这个时辰了,是有什么事?”
今天的宴席办的很顺利,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妥。
那亲随也不敢说话,只赔了个笑脸。
岑氏于是就知问不出什么,三人一行往那院子里去。
祁元铭那屋子没点灯,显然是被清场赶出去了,整个院子里就祁文景的那间书房还有光亮。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