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留档也未必就尽数属实。”顾瞻道,“南边的消息还要过段时间才能上来,提前跟你说,虽是有些武断,但是这种情况下也是宁可信其有了,先小心的防范着那家人吧。”
祁欢认真想了想,却是非但没被此事困住,反而轻笑出声:“我突然觉得我运气还不错。”
顾瞻不解,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祁欢调侃:“多亏了那位杨盼儿杨小姐屡次对我寻衅出手啊,若不是她一再的主动暴露,那才是个彻头彻尾,实实在在的险局。”
站在明处针对你的敌人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那些藏在暗中窥伺,你压根就不知道的危险!
虽然目前祁欢还未与那一家人正面直接打过交道,但她也可以笃定——
杨盼儿这两次针对她,都绝不会是家里人刻意策划和指使的,应该只是她自己沉不住气的冲动之举。
第一次在皇后宫里,她头次动作,其中试探之意颇多。
其实当时就算祁欢没接住她所出的那一招,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实质性的损伤。
比较狠毒和恶劣的是宁王府那晚!
可那晚的刺客绝对是突发性事件,除非杨家人就是策划行刺皇帝和太子的主谋……
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预知其中风险,并且指使杨盼儿对她下手。
祁欢甚至觉得,那晚之后,杨盼儿再次失手之后应该都不会将她又一次对自己出手的事告诉家里人。
这种十分阴暗又败事有余的愚蠢之举,在她自觉祁欢并未有所察觉的情况下,应该是不敢当做功勋说给家里人听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祁欢而言,就确实是件值得庆幸之事。
“那个杨家”幕后所谓真正的大佬还在沾沾自喜,以为他们隐藏的很好,事实上她这边已经可以不动声色的设防了。
祁欢眸中的笑意,是真实的。
顾瞻看着,却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他抬手,指尖探出去,想要触碰她的眉峰。
祁欢对他毫无戒心,本来也是并不排斥他的碰触。
但随后,她却是皱了皱鼻子,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你手刚摸过马了,别摸我脸。”
顾瞻:……
顷刻之间,他心中方才酝酿的那些诸如怜惜、疼痛此类的情绪,也尽数被她打散了。
顾瞻讪讪的收回手去。
祁欢却突发奇想。
就看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立刻探手往顾瞻怀里摸去。
顾瞻明显受了惊吓。
但是他有习武之人发自本能的敏锐,还是第一时间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红着脸沉声道:“你做什么?”
祁欢抬眸对上他有些慌张的视线,这才后知后觉……
他似是想歪了。
顿时,她也哭笑不得起来。
他俩虽然避开了人群,单独站在这里说话,可这整片马场上是一马平川的草地,视野极是开阔,但凡他俩有什么过分逾矩的动作,其他人都会尽收眼底。
除非她的是疯了,才会在这样的环境光景之下与他调情!
顾瞻脸上,是一副如临大敌一般的表情,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祁欢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怀里那个……我的钱袋子还我!”
顾瞻一愣。
意识到自己小人之心,冲上脸颊的热气非但没散,他脸反而更红了几分。
但是下一刻,他还是佯装淡定的松了祁欢手腕。
兀自转过身去,趴在身后栏杆上。
祁欢看见他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说:“送出手的东西,又哪有事后再要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