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是几时成婚,又有几个孩子的吧?差役去问,最多只能核实到天水郡确实有过那杨忠一家人,并且早早搬去了外地。哪怕杨义一家如实说了这个情况……这算不算是给核实他身份的差役制造了一个查证的盲区?”祁欢顿感有些啼笑皆非。
她看向顾瞻,神情玩味:“我怎么觉得这位杨成廉杨大人的身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呢?他真是那个什么杨忠还是杨琼的儿子?这情形,怎么更像是钻了朝廷核实身份时候的空子,千方百计找了一家人口简单又兄弟不睦,并且还容易绝户的人家去挂靠的?”
照着杨成廉放在官方的履历,其中所有能给他证明身份的亲人……
三十七年前,他刚入仕那会儿还有迹可循,可那时候没人怀疑想到要去细查他身份,被他糊弄过去了。
而现在,时过境迁,所有能直接证明他身份的人已经全死绝了。
如果不带着目的性去深挖,的确,他的那份履历谁也不能说它就是有问题的。
可是如果非要怀疑,非要深究的话——
太多查无实证的巧合这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破绽和问题。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顾瞻端起桌上茶盏喝了口茶,“实在是年代太过久远,那位杨老大人的年纪比陛下都大,我现在能查到有关他的东西实在有限。”
他又看向桌上祁欢手边堆着的那些纸张:“这些东西,你说它有问题,它确实看着有漏洞,可你要说它没问题,也能勉强圆的过去……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确切的真相,要不还是试试再去当面问你母亲吧。”
祁欢对杨氏还是了解的。
她一筹莫展的摇头:“我母亲的脾气我清楚,我们家的大事小情,她其实都极少避讳我的,但凡有这么一两件她不想说的,我去打听她也不会说的。这件事上,我觉得她可能是因为舅舅的死,一直心有余悸,所以才不想让我也卷进来。这样,我也就不好再强硬的去逼她了。”
说着话,她将桌上散乱的纸张一张一张的重新按顺序垒起来。
联想这两个月所发生的和“那个杨家”有关联的所有事,她慢慢也平复了心情,揶揄道:“同乡也好,世仇也罢,反正就目前那一家子对我们的态度,即使我母亲隐忍,不想脑然将事情闹大,他们也是不会肯于息事宁人的。一两次不行,就等他们第三次第四次出手……只要他们忍不住再动手,就迟早会露马脚出来。”
顾瞻略微斟酌,就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沉吟:“科考殿试那日,你表哥遗失在宫里的那块玉佩后来就一直都再没消息了。我听武校尉提过……其实你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帮你找回,是吧?”
祁欢歪了歪脑袋,眉目之间光影闪烁,很有几分调皮。
她莞尔勾唇:“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埋好了将来可供破局的一切线索。当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如果你之前怀疑他暗害我舅舅的事情属实,那这就是未雨绸缪了。我表哥进了翰林,这是官场仕途上晋升最快的一条渠道,当年若真是他害的我舅舅,现在他就百分百一定会再对我表哥下手。”
祁欢说着,神情又黯淡了几分下来。
她微微苦笑:“现在我就盼着他们对我表哥下手了,如果发现他们赶尽杀绝,将这把火烧到了我表哥身上……我再问什么,我母亲都会如实告诉我的。”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以确保杨青云全身而退。
可——
可这样动私心算计杨氏,心里也终究是过意不去的。
只是杨青云的玉佩遗失都两个多月了,那边却毫无动静……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憋大招。
“杨成廉现在毕竟是从一品的高官,这些年在朝中他口碑极是不错,